君韶说着又不禁感到疑惑。她所见过的迷药都是粉末和融到空气里的,还是第一次见到用小针扎进皮肤就能将人迷晕的。莫非是将迷药涂在了针尖上但这药效也发挥得太快了。从小被神医谷当成继承人培养的君韶基本上见过各式各样的迷药,但她还从未听闻过这种。“怎么了君姑娘。”鱼时绪察觉到她的表情很严肃,于是问道。君韶迟疑了一下,随后如实告诉他,“他中的这种迷药我从未见过,药效很强。”而且那个女子只是用针扎了一下就能有这种效果,那一滴迷晕一头牛不成问题,这还是她的保守估计。“也许是我学艺不精吧。”她眉心微低,似若释然地笑了笑,“回去后我问一下师父,或许能找到下药的人。”门外一道极轻的脚步声传来,来人似乎是踮着脚在走路。君韶是习武之人,所以耳力极好。她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声音放得很轻,“有人来了。”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是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里面有人吗我脚受伤了,可不可以让我进去休息一下”一句话的音调百转千回的,听得人直冒鸡皮疙瘩。君韶的表情短暂地凝聚了一下,很快如常,她看向鱼时绪,压低声音问道:“要不要我先回避一下”鱼时绪神色淡淡,无波无澜,温声道:“不必。”他看向门的方向,声音冷淡,“这间厢房已经有人了,你去别的地方吧。”君韶白皙的面上浮起淡淡粉意,垂着眸没说话。门外安静了一会儿,但没听到有脚步离开的声音。果然,片刻后,那道女声又响起了。“这里的厢房都上了锁,我进不去,我脚受伤了不能走路,求你让我进去歇歇吧。”这边没什么好看的,所以几乎不会有人来,鱼时绪那会儿也是恰好看到一个小和尚路过。这样就显得门外这个女子的出现有些太诡异了。而且一整排的厢房,他们这个还是最里边的,既然脚受伤了不能走路,又为何偏偏撑着走到离她最远的厢房门口。鱼时绪眸光转冷,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和君韶对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是刚才下药那个……”君韶面上绯色褪去,眸光转冷,她紧抿着唇,清瘦修长的右手落在腰间,那里缠着一把与衣服同色的软鞭,像是腰带一样,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让她进来。”君韶张了张口,用嘴型说着。鱼时绪点头,轻声道:“我去开门。”他慢慢走向门口,然后把手搭在门把上,把门闩拉开。开门的那一刻,门外女子的身影直接扑了进来,看着像是跌倒,但她的一只手却攥着一个泛着寒光的东西。这一瞬间太快,鱼时绪不是习武之人,反应速度不快,所以能做的只有侧过身子尽量躲开。君韶站在旁边,她反应倒是快,直接一鞭子甩到了那女子的脸上,将她面上的面纱带了下来。“是你”那日在尚书府门口用恶毒的视线瞪她的女子。她来不及想太多,看着那掉在地上奇形怪状的针,直接拉过鱼时绪的胳膊,掀开。“那个针有没有碰到你”她秀美紧蹙,眼里的焦急和担忧藏也藏不住。“君姑娘,你……”鱼时绪怔住,向来温尔文雅的面上划过惊讶。君韶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不合礼数,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没什么能比得上他的安全。那个来历不明的针她见都没见过,若是真出了事,连医治好的可能性她都保证不了。“先别管这些,我是大夫,你有没有被那个针碰到”鱼时绪揉了揉右肩膀,敛下眸子,遮住深沉的眸光。“碰到了,在这个地方。”君韶陡然一怔,随即脸色发白,绷紧了唇角,她声音有些颤抖,“抱歉……是我反应慢了、我——”“君姑娘,你在说什么。”鱼时绪打断了她,将她从无尽的自责里拉回来。他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两人离得很近,进到君韶能看清他脸上的每一寸,眉眼、和眉心的小痣……他的眼神真的是温柔似水的,君韶心想。“这不是你的错,我应该感谢你救了我。”“可、可是我……”她压根就没有救到。鱼时绪嘴角噙着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却直接晕了过去。君韶扶住即将倒地的他,然后将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榻上。就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一般,她的眼神珍视且眷恋。钱有娇捂着脸走进来,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厢房门,将门闩插上后,她走过来,眼神阴狠。“又是你坏我好事,你还敢打我!”她趁着君韶背对着她,将手上泛着寒光的针头狠狠戳过去。“啪——”君韶回身反手给了她一鞭子。紫色的精细鞭子直接抽在她的手上,针头被打落在地,钱有娇捂着手腕痛呼。“你敢打我!”君韶冷着脸没说话,双眸冷若冰霜。她抬手,又是一鞭子甩过去。“啊——”钱有娇连忙用手臂挡着脸,嘴里气急败坏地怒骂,“你疯了!”君韶一言不发,但用力极大,把钱有娇打得抱头鼠窜。脸上挨了几鞭子后,钱有娇终于不再放狠话,声音软了下来。“等下、你要是再打我,就没人能把他们弄醒了!”她几乎是捂着脸吼出声的,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那凌厉的鞭子果然停了下来。钱有娇从胳膊缝里往外看,只见君韶面如寒冰,看她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厌恶,像是看垃圾一样。“解药给我。”她声音冷漠,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还握着鞭子,似乎只要钱有娇拒绝,她立刻就能把鞭子甩到她脸上一样。“呵呵……”钱有娇狼狈地坐在地上,这会儿倒也不怕了。反正只要她手上有解药,这个女人就不敢对她动手。“解药在我身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