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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贯穿的疤,随着他歪着头掀起眼皮看澄明而很轻的颤动,犹如一条蜿蜒会动的蜈蚣。
澄明满脸的怒火根本平息不了一点。
“我一个字不信!”他歇斯底里,“我是傅矩的儿子,我不是傅业那蠢货的儿子!你以为你说了,我就会信?”
梁九有些失笑,“那你大吼大叫非要见我?”
澄明怒道“我只是想要只问你,为什么把我送走!他!”他指着傅珩,“他凭什么不送走!”
梁九看了傅珩一眼。
那目光也并无多少变化。
在傅珩和徐西宁脸上逡巡一圈,又看回澄明。
几近残忍而缓慢的说“因为你母亲就是琉倭人,不把你送走,难道把你留下?其实你应该换个说法,为什么把你送走,而不是当时就杀了你,这样一了百了,济南府的百姓也不会再二十年后的现在遭受这一场罹难。”
澄明裹着愤怒的眼底,猛地一颤。
“你胡说!”
梁九笑了一下,嘴角扯动,面上却并无笑意,“我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你母亲,琉倭世家之女,为了达成你们琉倭卑鄙的目的来勾引傅矩,只可惜,傅矩是个情种,眼里只有他夫人。
“枉你长得多么国色天香,在他眼里也是个寻常人。
“她给傅矩下药,却被傅业捡了便宜,事后你母亲分明可以一碗堕胎药把你直接拿掉的,可她还想用这个孩子以假乱真去迷惑傅矩。
“到处宣扬她腹中胎儿就是傅矩的孩子。
“她不知道分寸,那只能给她一点希望,再在她生下你之后,连你带她一起丢到去琉倭的船上。
“是生是死,你们听天由命。”
梁九叹一口气。
“当年还是心慈手软了,想着大男人不杀女人和孩子,”梁九脸上裹着一点嘲讽,“这是哪个神人说出来的规矩?这天下,难道女人和孩子就天生是弱者?天生就没有坏心眼?从你和你母亲身上可以论证,坏种,不分男女不分年龄,坏就是坏,与她是不是女人孩子毫无关系。”
说着话,梁九提起手里的剑。
澄明眼皮顿时一跳。
“你要干什么?”
梁九朝他笑,“当年没杀了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心慈手软,今儿个,活着的死了的,做个见证,我替大家伙宰了你这个小畜生!”
梁九一边说,一边提着剑朝澄明走。
澄明跟前两个亲随,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要不要护着他们公子。
“宰了我?”澄明刷的一抖自己那宽大的衣袍。
原本充满仙风道骨的玉白色广袖长袍,被他一下抖开,露出里面缠的密密麻麻的炮仗。
“明着告诉你们,你们在的这片土地,脚下,全是黑火药,你敢动一下,我让你们一起陪葬!”
澄明眼底带着癫狂。
看着梁九。
“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就是傅矩的儿子,是你们,想要用我来换高官厚禄,是你们想要用我来换军功。
“把我送去大琉国,让我在大琉国长大,想让我以后成为你们在大琉国的内应,你们好方便将大琉国一网打尽?
“可惜,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我是傅矩的儿子,但我在大琉国长大,我吃的大琉国的饭,喝的大琉国的水,生恩怎么比的过养恩。
“当年你们算计我,如今我要让你们知道知道算计我的后果!”
他目光变得凄厉而怨毒。
“你去杀了傅珩,我就给你们一条生路,不然,今儿全都给我死在这里,我也算是赚了,有这么多人陪葬,还有一个永安王的外甥女!”
梁九倒是没想到澄明身上竟然捆了黑火药。
提着剑的手顿时一紧。
脸上那道贯穿的疤,都像是活了一样随着面容阴沉而狰狞起来。
“难怪他不跑,原来还有这一出!”章敏咬牙呸的啐了一口,小声朝章景繁说“哥,让人直接给他一箭,射死完事儿!”
章敏分明声音不大。
但澄明却忽然转头朝她道“想要射死我?那也要看看你们的本事!”
他说着话,一个火折子从衣袖滑落,直接落入手中。
“我敢保证,这箭射出来的一瞬间,我就能让这一片成为火海!不信的话,咱们玩玩?横竖我是不怕死的!”
澄明挑衅一样看着章敏。
章敏气的咬牙骂一句疯子。
澄明得意大笑,转而朝梁九道“杀了傅珩,我就给你们永安王这一点血脉一点活路,不然,你就亲眼看着你们永安王的外甥女是如何被我炸死的!”
说着话,澄明神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