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州的粮食价格,因为进价高,所以渐渐也被抬高,彼时虽然还有余粮,但实则价格已经都涨了上去,只是大家涨得多少不同而已。
至于那些外地进的粮食,因为有更高的成本,所以粮食价格不得不高出普通更多,因此现在的生意也并不好。
不止于此,他们还成了其他低价的陪衬品,即便其他的也都卖八九十铜币每斤,但相比起来也算是便宜,所以趁着有钱,老百姓们都是能多买就尽量多买。
六十八铜币每斤,这价格现在在银州已经成了奢求,遂当听到如此低的价格后,面前的一群掌柜和伙计们,都心动了,赶紧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清雨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提醒大家,至多只能买半年的量,不可过多。掌柜和伙计们连连道好,然后欢喜地带上各自的招牌进了铺子,第一时间就是先给自家买半年的量。
接下来就是将消息散播出去,对于这件事,红桃自然是熟门熟路,找到一群小乞丐,不仅给他们编了顺口溜,还给每人发了一沓宣扬的内容,让小乞丐们在附近吆喝起来。
因为六十八的绝对价格优势,所以铺子才开张,就人满为患,原本宽敞的主街,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而接下来两天,越来越多的人得知消息前来购买,等到第三日的时候,一万石的粮,竟全部卖完了。
是夜,清雨收进最后一笔银子,与逐风温雅几人说起了进账情况。
“一共进账六万八千两。另外粮食还剩了一千石,我们自己吃和聚仙斋用。”
一家人都很高兴,头一次收获数万两,往日的什么辛苦都值了。
红桃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不由得感慨,“腰包总算鼓起来了。”
清雨拿出账簿,“现在就剩药田长工们的工钱。工钱就按我们当初收购药材的价格来算。”
事实上,若是单卖那几百石的药材,肯定是没有这么多,毕竟清雨还挣了一个差价,以高价药材换低价粮,然后再高价卖出。
虽然六十八铜币比其他价格要低得多,但因为兑换成本低,所以挣得也不少。
按照粮食的价格来给长工算钱,明显也不合理,毕竟那是她自己通过兑换得来的。所以清雨还是按最初药材收购价来算,对长工们来说也不亏。
逐风便道:“我今晚就把账目拟出来,明天去给他们发工钱。”
清雨道声好,一家人又闲聊几句,各自歇去。
...
翌日,逐风先将账目交给清雨看过,确定没问题后,二人一同来到了坪坡村。
他们来得早,加之现在冬药材都种下了,所以长工们大多都还在家里。
清雨和逐风直接来到里正田德保家,与田德保说明来意后,田德保当即就让两个儿子去喊人。
长工们听闻要发工钱了,高兴的把一家老小全带上,等所有人都到齐后,田德保家的院子就像是当初逐风第一次来,说服众人种药材那般场景——坐满了人。
待所有人都到齐了,逐风才发话,“这半年来,多谢各位的尽心尽力,我们的药田才能大丰收。
现在,也到了我履行自己的承诺的时候了。当初与各位承诺,药田的收入,除去成本,各位可得利十分。”
得利十分,看似佃租是九成,比最贵的八成佃租还要贵。可实则,长工们都清楚,他们只是出力,无论是从种子还是到种植,甚至包括收割以及制干药,东家都出了更多的力。
所以这个十分的利,已经让长工们感激不尽了。
更何况,药材的价格和收成与粮食更没法儿比。
“能遇到逐老板这样的贵人,真的是老天爷庇佑。”有人不禁感慨。
逐风那边,则是已经整理好一切,最后,他按照土地的亩数来喊人,最多的是老黄家,十亩地。
“老黄。”逐风喊了一声。
老黄脸上一喜,连忙站起来小跑着过去。
逐风递给老黄一张纸,“你看看,有没有异议?没有的话,就签个字按个手印。”
老黄识得些字,等看到其上写的数目后,惊得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出来,甚至还不敢信,哆哆嗦嗦地指着其上的数字,“逐老板,真是这个数?我没看错吧?”
逐风笑着点头:“没看错,这是你应得的。”
老黄又是呆滞许久,然后,竟是忍不住激动得眼睛红,声带更咽,“逐老板,逐老板,您真的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我老黄,只要逐老板不嫌弃,就发誓一辈子跟着您种药材。”
逐风好笑不已,从旁边取过一个钱袋子递给老黄。
老黄连忙两手兜住,激动得直抹眼角。
其他人,看到老黄手里的钱袋子,都是羡慕又好奇。有人实在忍不住,喃喃道:“那么大一袋子,到底是多少银子?”
所有人都是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老黄坐回其位置,然后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凑过去。有人更是好奇问:“老黄,你得了多少银子?你怎么还哭起来了?”
老黄是越说心情越激动,将银子兜在怀里,抱着妻子儿女,没有说话,却胜于言表。
他这样,将其他人也勾得心痒痒,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