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回到桃雅居的时候,还未至午时。
清雨逐风和红桃在荷花池边的柳树下打坐。至于徐老汉,人至老年才得以清闲,一早就出门遛弯儿,也不知到哪里耍去了。
十安坐去柳树下,先将三十金交给清雨,又说了刘蹇一家入命阁的事。
听完后,红桃把玩着小金锭子感慨。“以前在玄门,能得二师兄算一命的,一年少说也得上缴五万灵石,现在只三十金,哎...果然是今不如昔呐。”
清雨将金子全部收进玄女殿,又取出一张贴和笔墨,递给十安,微微一笑,“三十金,于凡间来说,已然不少,待日后命阁壮大,再加便是。”
十安接过帖,在封面写上刘蹇的名字及官职,内页则写上其一家六口的生辰八字。然后又递给清雨。
清雨意识再进玄女殿,殿内一角已经放置了一红木架子,架子正中上方挂着一张命阁的牌子。她将刘蹇一家的庚帖置于架上,静静看了倏尔,意识才又回到现实。
逐风惊喜看着十安:“二师弟修为又精进了?”
十安笑点了点头:“日辰刚突破,如今命眼已经能看到年月两柱。”
逐风颇有些欣慰道:“虽只恢复了一二成,行事却方便多了。”
红桃看了眼时辰,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便对逐风道:“阿爹,饿了。”
逐风心里哎一声,药田的事告一段落后,他又变成了煮父,每日只能与柴米油盐打交道,这厨艺倒是长进了些许。
“想吃什么?”他问道。
清雨十安和红桃各自想了想。
“蒸饼。”
“胡瓜肉。”
“肉锅子。”
逐风点点头:“好,我们吃葵羹。”
葵羹,葵羹,采葵持作羹。几人笑着起身,一齐往灶房去。
...
逐风刚刚把午饭做好,徐老汉就摸着时间回来了,他也不客气,说是下午与哪个老家伙约好了逛鸟市,吃完饭两嘴一抹,又遛了出去。
逐风收拾完碗筷,想着下午没什么事,便也提议上街去。毕竟整日呆在家里也不合适,尤其是清雨,整天在家不是看书就是打坐,着实无趣了些。
红桃还没鼓起勇气再去通远,但闷在家里也难受,于是满口赞同。十安也没什么意见,最后,三人一致决定,也不问清雨的意思,直接连拖带拽将人强行押上街,
好在今日的日头并不大,街上也因为关王会将至的原因,而显得热闹非常。
一家人都是随意乱逛,路过一家胭脂铺的时候,红桃十分兴奋要往里钻,却被逐风挡住,“小孩子家家涂什么胭脂。”
红桃想了想,“给大师姐买。”然后一头钻进胭脂铺去。
逐风和十安是不可能进胭脂铺,就在附近的铺子随意逛了起来。
清雨跟进了胭脂铺,任红桃看这个也喜欢,看那个也漂亮,最后买了好几盒,满意离开。
二人离开胭脂铺,与逐风和十安重新汇合,而后关于往哪儿走的问题,清雨想了想,好些天没看过衙门告示墙了,便提议去内城门口看看有没有新告示。
几人都是道好,于是又往内城门方向去。
内城门本就不是能随意进入的地方,加之内圈不比外圈人多,所以城门口并未有太多人,清雨一行到的时候,只有三两人站在告示墙前面,指指点点议论着。
墙上贴了好几张告示,远的有官吏偷挪银款而被判秋后问斩的,近的有新晋房牙的。
红桃看到自己的名字,还是有些欢喜,指着名字与其他人炫耀,“看,我名字。”
几人很给面子地看过去。
清雨目光却落在旁边一张告示上,片刻后,一脸兴趣指着告示道:“我们买下这一百亩地。”
几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是田曹发的实封投状的告示,有一百亩官地将要出售,其中天字地五亩,时字地十五亩,地字地二十五亩,利字地三十四亩,人字地二十一亩,共计一百亩。
起售价:一两五钱。实封投状,价高者得。
逐风看明白规则后,道:“最低价一百五十两。自行出价,价高者得。问题在于不知别人如何报价。出价太高自己就亏,出价太少又买不到,倒是有些难定了。”
他虽知道正常的土地售价,但这种盲目竞价方式,却有些拿不准。尤其是今年天干,大多数人对土地收成都不看好,这也会影响各自的定价。
最后,逐风试着分析,“何家今年对土地势在必得,恐怕会定价不少,司家说不得也要争一争。”恐怕价格得往上飙不少。
清雨却是一笑,背着人从玄女殿拿出纸笔,写下竞价,然后将信装进信封,投去了城卫室门口信箱里。
逐风十安和红桃都是一脸好奇。红桃更是不停追问竞价多少,然清雨却笑着卖关子,只轻轻说了句“刚刚好”。
三人问不出来,又见告示上写明结果得三日后公布,便只能先按捺下心中好奇。
...
在街上随意乱逛一圈,买了些零零散散的东西,一行四人才回到家。
酉时过后,温雅和徐兰以及外出玩耍的徐老汉都回了。因饭菜已经由逐风提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