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回到九曲里,见自家门前站着两人,走近一看,却是葱头和一个小徒弟正在挂门匾。
清雨和红桃站在胡同里,正看着门匾是歪了还是偏了。
听到脚步声,清雨扭头一看,笑喊了一声“阿兄”。正在挂门匾的葱头也回头,笑着打声招呼,又转头与小徒弟继续忙活。
红桃偏头一看,见十安背着个布褡裢,忙走上前去,“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清雨也跟着走过去。红桃扒拉开褡裢,见是一堆可爱的小黄之物,登时惊喜得抓起一颗,“这是那个簿曹从事赏的?”
十安微微一笑:“我愿称之为算命所得。”
红桃翻着翻着,又翻出一支玉簪和一本帖子,两手拿出来,“这又是什么?”
“簪子是州牧府送的。帖子上写着今年算命的排期。”
清雨接过帖子打开一看,从六月到明年二月,竟都排好了,只不过每月只写着一个名字。
红桃凑过去看了一眼,满腹疑惑:“你每月只算一人?”
十安笑点了点头:“一人足矣。”再多,可就不稀罕了。
红桃又瞅了瞅手里的金子,“算一人,得一金?”
“这里有二十金,想来其中一半是簿曹从事所给,另一半是另一人所给。算一人,当是十金。”清雨道。
十安又是点头:“不错。”
红桃喜得张嘴,十金,百两,而且这帖子排期已经排到了明年二月,这可不就代表以后他们每月还有百两的收入吗。
“阿兄,你你你...果然还是风采依旧。”红桃“你”了半响,夸了一句。
听到这些话的葱头则是一脸惊诧和羡慕,其小徒弟显然还有些懵,似觉得自己听错了,看着葱头。葱头却笑了笑,心中劝慰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旁人不管,他只管干好自己的就行。
“挂好了,你们看看。”葱头跳下凳子,站远了些看,对自己的手艺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清雨十安和红桃也站远了些。清雨看着那七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面上有些发热,胡乱点个头,“挺好。”
葱头笑叹一声,“这可是我做过最宽的门匾了。”
十安笑吟吟看着清雨,“这名字真的好,深得我们心。”
“哟,少爷小姐们,今日忙呐。”
正欣赏着门匾,胡同口传来一声。几人扭头一看,却是钱老二带着一对穿着体面的夫妻走进胡同里。
十安拱了拱手打招呼,“挂个门匾。”
钱老二带着客人来到门前,盯着门匾看了几眼,笑着赞道:“好字,好字。清风十里桃雅居,这名字也是别致。”不愧是阁主家,不走寻常路。
红桃好奇问道:“你带他们来看宅子?不怕闹鬼了?”
钱老二僵笑一声,“此处风水环境无一不好,且价格也不贵,至于闹鬼一说,那也是谣传。”
又转对两位客人道:“这可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山阁阁主家,宅子还是经我手买的。”
夫妻二人有些讶然,山阁阁主最近在内城被传得沸沸扬扬,他们也有所耳闻,想到山阁阁主都住在此处,夫妻二人心里那点关于以前闹鬼的膈应也就淡了不少。
钱老二见红桃似还有话说,赶紧与二位客人道:“走走走,我们进去看宅子,现在宅子还便宜,每月八两,再过段日子肯定得涨到十三四两,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夫妻二人毕竟也只是听了传闻,可实际看到的却是胡同里一片生机盎然,绿树成荫花枝招展,着实是怡人。
何况面前还有几个孩子,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寻常,便也就期待地跟着钱老二进了一座宅子。
红桃想了想,对清雨和十安道:“我去看看。你们先回去。”
“阿姐。”清雨唤住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知道知道。”红桃笑嘻嘻拉了拉自己嘴角,跟上钱老二去。
清雨无奈摇摇头,与葱头结了工钱,又对葱头道:“我们还有一样东西需要你做,但...咱们屋里坐着聊,你先看过再说。”
葱头面上一喜,连忙道声好,背上工具,与小徒弟跟着清雨和十安进了院。
一行人来到堂屋,十安给葱头和其小徒弟倒了水,清雨则进屋去,不一会儿就拿着两张图纸出来。
“我上午闲着没事儿画的。”清雨对十安道。又将图纸摆在葱头面前,问:“这你能做吗?”
葱头立马认真研究图纸,不过越看越心惊,半响,才张了张嘴,为难又不确定,“我没做过,不确定自己是不是...”
“无妨。工钱都好说,而且我们要得急,下月关王会就要用,我的想法是,你不如回你师傅那儿,问问他,看你们师徒两能不能一起做。”
葱头被一提醒,立马笑起来,“有师傅在,应该可以一试。那行,我现在就去找我师傅。”说着就把图纸小心折叠好,踹进胸前袋子里。
“还有,这三十两是定金。”清雨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三十两银子递给葱头。
葱头一惊,“这...小姐,我...”他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从自立门户之后,清雨一家就给了他不少生意,他知道自己的手艺也没有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