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抱着长剑躲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只待四皇子稍有不轨就剁了他的爪子,就连杭厉和花芜都是一脸惊叹地看着四皇子。这人也忒大胆,敢觊觎他们家主母/女郎,得是另外两条腿也不想要了这要是督主知道了,脑袋都能给他拧了。棠宁怎么都没想着四皇子居然生了这种心思,见他定定望着自己,压着厌恶,笑容冷淡下来。“无功不受禄,此等珍宝四皇子还是收回去吧,我不能要。”四皇子却只以为她不好意思,连忙说道:“怎么会无功,县主昨日帮着萧督主教训了陆家,替我报了落马之仇,方才又费心提点于我,我对县主感激在心,这珍珠虽然难得,可是赠与县主却是我心甘情愿,还望县主莫要拒绝。”棠宁:“……”更恶心了。见四皇子捧着那珍珠满脸期冀地看着她,眼底的火热和暧昧几乎掩饰不住,棠宁后退了半步。“我想四皇子误会了。”“对付陆家,是为了替我自己出气,我与他们早有嫌隙,所做一切都与殿下无关,至于提醒殿下,也只不过是因为阿兄在朝中已是群狼环伺,我不想因为四皇子一时糊涂,做了什么拖累了我家阿兄。”她脸上仅剩不多敷衍的温和也散了个干净,说话更是半点情面都没留。“我不喜欢珍珠,更不喜欢无缘无故送上门的珍宝,四皇子收起来吧。”四皇子脸上僵住:“县主是不是误会了,这珍珠只是谢礼……”“我有没有误会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不要误会了什么才好。”棠宁杏眼失了笑意之后,无端透着一股子疏离。“棠宁……”“殿下自重。”见四皇子居然想要伸手来抓她,棠宁挥袖退开后脸色更冷:“我不愿将话说的难听。”“殿下说这珍珠你早就得了,却一直找不到与其匹配之人,你上有皇后为母,下有四皇子妃为妻,她们皆是为着你的前程尽心奔走,可是在你眼中,无论是你的母亲,还是你的妻子,都配不上这枚死物。”“殿下将这东西赠与我,是想要羞辱我,还是想要羞辱皇后娘娘跟四皇子妃若是叫旁人知道了,皇后娘娘她们该如何自处”四皇子闻言看着棠宁脸上突如其来的冷漠,顿时便以为她是在厌憎他对皇后和四皇子妃冷情,他张嘴就想要辩驳,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棠宁根本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生养之人不知敬重,枕边之人不知怜惜,四皇子这般未免太让人寒心。四皇子还是请回吧,往后也莫要再来积云巷了。”“杭厉,送客!”四皇子捧着那原本视为宝贝的珍珠被“轰”了出来,等到了外间脸上还乍青乍白。跟着他来的程平瞧见四皇子气得不行,连忙低声说道:“殿下勿恼,宜阳县主怕是误会了您……”他其实也想说四皇子之前那句话的确不合适,想要捧着宜阳县主,也不该贬低了皇后和四皇子妃,可是怎奈眼前是他主子,他只得斟酌着说辞。“宜阳县主幼时教养在荣太傅膝下,荣家清正又重礼仪规矩,她自然不是那等轻浮女子,况且先前县主又遭遇过陆家那事,定然对男女之事格外慎重,她未曾接纳您的礼物,才说明她洁身自好,值得您青眼。”“若宜阳县主真就随随便便就要了您这般贵重的东西,那才是贪慕虚荣,配不上殿下。”四皇子听着程平的话脸上和缓了一些,想起刚才棠宁明明与他温声细语却突然变了脸色,他看了眼手里那四方锦盒。“怪我,她是大家闺秀,荣氏教养出来的女娘,岂能如外间女子那般轻浮。”母后叮嘱过他,让他与宋棠宁交好,但切莫言行太过,是他一时情迷竟将她当成了那些贪慕虚荣的小女娘,平白惹恼了她。只不过,方才那般清冷疏陌的宋棠宁,反倒让他越发喜欢了。四皇子思及棠宁那冷冰冰俏丽的脸蛋,忍不住心潮涌动,只是想起母后之前说过的事,到底按捺下来心思。不急。宋棠宁早晚会入他府中,届时他再好好与她解释。只是这女娘脾气太差了些,将来入府之后定要好生调教一番,女子还是要温顺谦卑才好。……“什么腌臜东西,也敢觊觎女郎!”花芜瞧着四皇子离开之后,就忍不住走上前来低声骂道。棠宁脸色也有些不好,实在没想到四皇子居然会把念头动到了她身上来,虽然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可刚才四皇子那满是黏腻的眼神,就好像已经将她视为他的“东西”,简直叫她恶心的慌。棠宁扭头看向隐在不远处的人:“沧浪。”“女郎”“去给四皇子一个教训。”沧浪顿时眼睛一亮,他早就想收拾四皇子那狗东西,居然想要挖他家督主墙角,他正思忖着怎么弄死他时,就听到棠宁说道:“别把人弄死了,教训一顿,让他七、八日下不了床就行。”沧浪遗憾。女郎还是心肠软,要换成督主,少说打断他三条腿……棠宁不知道他心思,只沉吟道:“四皇子今日过来时撞上了陆家二郎,还因为先前落马和陆钦的事情跟他起了冲突,陆家二郎先一步离开积云巷,若是四皇子出了什么事……”沧浪心领神会:“陆家惯来心狠手辣,那陆家二郎父亲被流放,早就积怨在心,又被四皇子激怒,朝着他泄愤也属正常。”棠宁嘴角微弯:“做的干净些,别叫皇后起疑。”沧浪笑道:“女郎放心,我这就去。”沧浪走后,棠宁才扭头:“刚才的事,别告诉阿兄。”花芜低声道:“为什么呀督主爱重女郎,舍不得您受半点委屈,要是知道四皇子的心思,定然饶不了他……”棠宁道:“就是因为阿兄护短,才别跟他说,他这次有要事要做,别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