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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起了个大早,连通报都不曾,掀开帐子就进,像进了自己家一样。
一跨进来,就看着周意然抱着自家小胖娃,这么一个大男人,身上竟是冒出些无助的意味。
傅应绝眉心一跳,大步上前去。
“怎么。”
可话才问出口,视线已经触到了周意然怀里那小孩儿乌黑的发。
而小孩儿站着都睡得香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也不是第一次变这模样了,傅应绝一瞬便明白过来。
可他明白,周意然却不知。
“你看看,她如何了,怎么变成这样。”
周意然第一次见他有如见救星之感,将奶团子小心翼翼地抱起来递给他。
面色凝重,比临三军还要严肃几分。
傅应绝挑眉,抬手接过胖娃娃。
“朕瞧瞧,好好的孩子托付给你,你给朕照顾成这样。”
语气不明,似笑非笑。
周意然却没觉得有哪里不妥,沉沉点了下头,眼睛都未从傅锦梨身上离开。
“臣知罪,该当领罚。”
“”
老实巴交地,反倒将傅应绝堵了回去。
傅锦梨似乎知晓是换了个人,掀开左眼,溜了个缝儿。
看了下,见是她爹,撅个小嘴,一刻都不犹豫地又闭上。
“哼嗯~”
傅应绝
“昨夜睡着同人打架了?困成这样?”
他纳闷,匪夷所思地瞅了两眼。
随即抬起头来,更纳闷了。
周意然这个伤势极重,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勉强坐起的人。
却腰板挺直,中气十足,目光有神,略带担忧地看着自己臂弯里的人。
两个都不对劲儿。
两个人都……
傅应绝眸光一顿,忽地脑子里“唰”一下,便亮了。
他似是气笑了,对着周意然看了又看。
直将人看得拧了眉,才冷哼一声。
将怀里小孩儿团了团,脸色臭,说话便阴阳怪气地。
“该的,该你一个木头疙瘩大被长眠!”
“?”
才一个没看着,叫他带一晚!
看看看,
把崽崽角都看没了!
他虽说知晓主要责任在自家小胖娃身上。
这些,旁人逼迫不得,唯有小孩儿自己主动,自己愿意。
可这不是气不过吗?
前头救那个,这回又傻愣愣给别个儿伤顺手给治了。
傅应绝现在对着周意然,正眼都不想瞧。
周意然没懂,叫他看孩子如何了,骂他做甚。
拧眉,“何意。”
骂归骂,也不是骂不得,以前也不少,不冷不热就这么过去了。
可……
他面色一变,“可是小殿下有——”
“她没事,你要有事儿了。”
傅应绝颇不顾帝王脸面,啐他一句。
娃娃好好的,张口闭口有事无事。
他没好气道,“动动筋骨,半天了也没感觉出来。”
嘴上不饶人,“躺两日,骨头都朽了?”
周意然一愣,心下荒唐了一瞬。
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冒出来,他僵硬着指骨抬至心口,那里本该有个极深的伤口。
可手按上去,再继续使了力,半点不疼……
他目光都呆滞了,内劲游走周身,顺畅丝滑,没有半点阻隔。
就连陈年旧伤,都好像是一阵沙,被风一吹,散了。
“小殿下……”
周意然喉头梗塞,似乎丧失了说话的本能,看着困得不行的小孩儿。
想笑,却笑不出。
他知晓是不易的,自己伤得如何,他最清楚不过。
更遑论内里长年累月的旧疾。
小孩儿费了多大劲可想而知。
周意然的目光变了番,沉沉浮浮,最后又静止下来。
这次看着傅应绝,前所未有地认真。
“臣不忘小殿下恩情,可天下无人值得她这般。”
傅应绝最是不屑,“用你说?”
觑着周意然,语气酸得厉害。
“不知你几个是有多大魅力,将小孩儿哄得是五迷三道地。”
天下自然无人配得上她这样做,说句无情的。
生死有命,该绝当绝。
可奶团子人一小个,又有通天本领,心里想些什么,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