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师傅不相信,从玉娇手里拿过杯子去闻,饱吸一口酒分子后仰面朝天把胸腔里面的废气全部吐出,大呼好酒,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
赵炳炎看得心惊胆战。
仙人板板,这才是酒仙呐。
那半缸子酒少说得有八九两一斤,那丫竟然一口焖?
很快,曲师傅就变得满脸通红,眼睛像在喷火。
赵炳炎怒斥道:“不要命啊,这酒比起水酒凶猛十倍,就是不醉死也会伤胃,赶快去吐出来。”
曲师傅哈哈大笑,大呼妙哉,妙哉。
左右的工匠疑惑的看着赵炳炎,都想吃酒。
他指着曲师傅说看吧,都开始打醉拳了,去弄点绿豆粥给他吃。
赵炳炎拿起不锈钢酒杯到阀门口接少许热酒放在地上,找来一根小木棍去灶里点燃,抽出来伸向不锈钢酒杯,刚挨着边缘就听得“轰隆”一声响,酒杯里的热酒竟然燃烧起来。
众人大惊,这才相信他所言不虚。
要知道,这些人酿了一辈子的酒,还没听说过哪家的酒一点就燃。
他说头酒纯,度数高,可以用作医疗手术的消毒液。尾酒苦,味儿淡,一锅白酒蒸馏出来后可将头酒,中酒,尾酒依据食客的喜好进行勾兑,调制出大多数人爱喝的口感。
赵炳炎叫掌柜把测量白酒度数的仪器取来教他检测,水酒经过蒸馏后度数在七十度上下,这样的白酒必须经过勾兑才能销售。
这时,刘老幺喝得麻麻的回来了。
这家伙老远闻到酒香,大呼小叫的要吃酒,他要吃十八碗汉王酿的琼浆美酒。
玛德,以为自己是武松呢。还要吃十八碗,作死。
赵炳炎叫弄去一边先醒醒酒。
他说:“这酒有了,酒坊的名字也该改一改。”
王掌柜舍不得他几十年创下的品牌,还想用他的烧坊名。
赵炳炎说使用新式烧锅的烧坊已经不是原来的小店,是叙州州府的烧坊,改叫诚义烧坊,做实诚的买卖。
掌柜的表情更加别扭。
当初说好的,只要汉王来教他酿酒,他就把烧坊送给汉王当学费,自己甘愿做学徒。临到头了舍不得啦。
赵炳炎掏出一根特供烟来点燃,吐出一口烟圈说不是在强占他的烧坊,而是他一个人根本就运作不了这个烧坊
且不说今后如何销售,就是眼前如何酿酒?需要手把手的教,新酒的五粮配方也需要他这里提供。
烧坊一年要用十万二十万斤粮食酿酒,这些海量的原料从哪里来?只能靠叙州府衙去采买。
更别说如何展开大规模销售?这里涉及到朝廷调整酿酒征税,最好的办法是烧坊只管酿酒,销售交给朝廷来办。
所以,每一道都是王掌柜跨不过去的坎。
他将玉娇拉过来说道:“眼下的烧坊作个价入账,玉娇整日到码头守候本王酿酒,心诚志坚算一份,两份合计算一成的股份,纳入今后的烧坊利润的分成,足够王掌柜吃上一百辈子。”
掌柜的马上跪谢赵炳炎。
他将王麻杆拉起来说大宋不兴跪礼,免啦。
掌柜惶恐的说能得到汉王赐酿酒新法,是他粘了玉娇的福气,只要酿出新酒便心满意足啦,别无他求。
赵炳炎觉得此人虚伪了,刚才那眼神、那表情里都是一百个不舍呐。
次日,朱静怡带着州府的几个通判和参谋过将来现场办公,接受赵炳炎训示。
他让静怡领着先去参观新式蒸锅,品尝蒸馏酒,回来再讨论如何发展叙州的酿酒业。
一群人进去看到奇怪的蒸锅震撼了。
王掌柜指着亮晃晃的铁器嘚瑟的说全是用又九天玄铁打造的神来之物,蒸馏酒晶莹剔透毫无杂质,纯度上升百倍。
几个通判品尝过后啧啧称奇,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纯香、甘烈,浸人心脾的玉液琼浆。一个个都是赞不绝口,其品味远胜贡酒荔枝青。
朱静怡端起酒杯要干,被赵炳炎拦住,告诉她此酒太甘冽,只能小口品尝。
女子喝下一口立即对着他伸舌头。
赵炳炎见两锅酒蒸馏完毕,让王掌柜试着用他说的勾兑办法勾兑出四十五和五十二两种不同度数的白酒。
他带着一众官员来到烧坊后边的小茶室坐下,指着烧坊说他和这间酒坊的掌柜谈妥啦,酒坊的一切归叙州官府,掌柜的保留一成股份分红。
他叫朱静怡安排个账房过来盘点入账。
小女子开森的上去就要抱他,左右的官员早就晓得他们的知府大人谈恋爱超级生猛,立即把头转向一边。
赵炳炎瞪了朱静怡一眼,小女子马上老老实实的回去坐下,咳嗽两声说道:“汉王为叙州经济谋划,吃住在酒坊三日建起新式烧坊,然烧坊欠缺酿酒原料,诸位说说看,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