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水上蟊贼只是个小插曲,一行人整顿之后,便继续行船,向那秘境之地前去。
徐清沐身伤已无大碍,只是曹丹依旧小心检查,生怕留下隐患。
自从这小妮子那晚与徐清沐敞开心扉之后,更加不掩饰对少年的关怀,大到战斗时挺身而出挡在面前,小到吃饭时剔鱼刺、尝热汤,无微不至。胖子自此便郁郁寡欢,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支鱼竿,整天坐在船头垂钓。直到一连三日并无任何鱼获,被曹丹发现鱼钩上并无任何饵料后,胖子喊出了自认为很有才的诗句:“宁教空钩不上鱼,再也不舔那倔驴”。被曹丹听出后一顿捶,老老实实挂上了鱼饵。
还是一无所获。
那个船夫带来的小女孩确非亲生,根据船夫所说,大概两个礼拜前这名叫曹彤的小女孩一个人出现在了码头,始锦衣华服,只当是大家闺秀来此地游玩,迷路了而已。好心的船夫便将小女孩带在身边,每日前往码头等候她的家族长辈。可小女孩只说自己名叫曹彤,并告知自己无父无母,加之船夫膝下无子,便认了曹彤为女儿,这两周一直带在身边。
奇怪的是,这七八岁的小女孩尤其亲近曹丹,哪怕年岁差不多的叶倾仙,都很少与之交流。更为让徐清沐咂舌的是这个十岁不到的女孩,第一眼看到他便对他有很强的敌意。用曹丹的话说就是徐清沐被老乞丐和李诚儒带坏了,有股痞性,所以才不合小女孩心意。
徐清沐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只是在这些天不断练习刺叶,还有那北冥三十六周天愈发勤奋了。
李诚儒倒是十分喜欢那曹彤,天天跟在屁股后面当牛做马,几次被曹丹撵着打也不放弃,依旧笑呵呵盯着小女孩,口口声声要教她练剑,还说一旦曹彤拿剑,以她的天赋,不到二十岁保证可以踏入十境。徐清沐更加咂舌,只是还未出言反驳,曹丹便抛了个冷眼:“这么说你比那剑仙方云一还要强?”
李诚儒一脸不屑,却没有出言反驳。
可能被众人天天拿着方云一跟自己比,李诚儒叫嚣着迟早有机会,要露两手,让那些小辈们好好开开眼。自己那两手袖里乾坤,名副其实的一剑鬼神泣,两剑仙人跪。连旁边钓鱼的胖子都有些无奈,对着李诚儒说实在不行,就当面道个歉,承认自己吹牛就行了。
本是好心,却被李诚儒一脚踹翻,胖子当下就加入口诛笔伐李诚儒的队伍了。
行进第七天的时候,迎面遇上一艘“楼船”。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楼船,船板之上用楠木盖了七层阁楼,顶端的脊顶更是红瓦绿栏,雕梁画栋。船上每层皆有人流,只是越高处,人群着装更是鲜明靓丽,顶层有一雍容华贵男子,二十出头左右,手持一檀木吊白玉画扇,头顶书院标志性及冠绶带,身穿华丽金丝绣龙睡衣,却胸口敞开,面带刚刚午睡之后的慵懒。身边四五尤物衣着薄衫,正跪地为其捏腿捶腰。
沟壑本就狭窄,这一楼船便占据河边宽之七八,两船方向不同,难免出现前后对峙。
那男子居高临下,面带睥睨之色,低声对身边佳人吩咐几句,那周身几乎透明的女侍便起身下楼。不大一会,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便站在船口,对着徐清沐一众人等喊道:“我家公子有令,尔等靠边,速速执行。”
徐清沐抬眼看了下楼顶之人,下令船夫将船靠边。本来此行目的只为边塞那秘-洞,节外生枝反而不好。
可徐清沐这么想,那楼船却得寸进尺,在两船将要错开之际,冷不丁撞了过来,一时间徐清沐脚下摇晃,胖子更是措手不及,差点落入水中。红甲符三铁等一众军士,立刻持戟备战,就连那曹彤,都面带怒色。
可徐清沐不发话,任何人都不曾轻举妄动。经过这几日相处,仿佛众人心中主心骨自然而然成了那年仅十二岁的少年。一船人看向徐清沐,等待他的指示。
待两船完全错开之际,徐清沐仔细盯着那男子看了一眼,后转身对着众人吩咐道,继续赶路。
并无任何异议。
身后那一楼船传来嬉笑声,夹杂着几句不堪入耳的辱骂。徐清沐面色如水,看不出情绪波动。
那楼船顶上的人却由笑脸转深思,自己北上游玩,听义父说正是太子徐培所在的边荒战场。身为太监司守阁的义子,向来对那仅仅十二岁的徐培心有怨念,加之七八岁时徐培便加入边塞,屡屡建立战功,且获徐衍王亲笔提名“勇”字,心中更是不忿。
今日看见红甲在船,便误把徐清沐当成太子,所以有了故意为难的边侧撞船,想着如若真的起了冲突,自己六层楼阁花重金请的三位上四境剑修和自身已至筑基的武夫,出手教训便显得轻而易举。只要不伤其性命,事后在由义父呈一份“万字文”与那陛下,当是问题不大。
可谁承想受了这么大的侮辱,那船人竟不为所动,硬生生忍了下来,这让雍容男子却心中忧虑起来。如若这太子徐培真能以十二岁的心性便可隐忍如此,将来成长起来定是不折不扣的枭雄,对自己和义父的谋划,甚至于整个太监司,都是不小的隐患。
男子拉起身边想要解开自己睡服的女侍,伸手自胸口处伸入,狠狠一捏,惹得手中人一阵痛苦娇哼。男人随即愁眉舒展,让人拿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