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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这样的男娃子热销得很,明儿个一早,我就出去寻寻门道,无本的生意,怎么都是赚!”
周铁树说着,粗鲁地扯着向佑的头发,给向佑灌水。
“咳咳咳!”
向佑被灌了半碗水,周铁树和杨氏也不理会他被呛得死去活来,一碗水空后,便又把他嘴堵上,锁了柴房门离开。
向佑的衣襟处都被水打湿,人又被他们推到地上,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待门外的脚步声远去,向佑才又攒了力气,再次半坐起来。
他现在脸颊处还在火辣辣的疼,刚刚呛咳后的喉咙也不好受,独处于幽暗破乱的柴房,被捆绑的手脚也发麻得没了力气,刚刚周铁树他们的对话更是让他恐慌得有些绝望,他知道,被拐卖的孩子是很少能被找回去的。
如果他真的被卖到人贩子手中,那他就再也回不了家,见不到自己的父母家人了。
身体的疼痛不适和心里的恐慌让向佑红了眼眶,看着四周的环境,连动弹都困难的他孤立无援,纵使平日再怎么沉稳,到底只是个六岁的孩童。
“呜呜!”
向佑又怕又无助,眼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又因为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啜泣声。
爹,娘,你们快来救我啊!
无论向佑心里再怎么的希冀,回应他的只有破败无寂的幽暗。
没有神兵天降,爹娘也没有听到他的呼喊。
独自哭了一会儿,发泄了心中情绪,向佑重新打起精神,他必须想办法自救,他相信家人知道他不见了肯定会寻找他的。
爹和娘一定也很着急!只是找不到方向!
他必须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
向佑抬头环顾了一圈四周,在阴暗中被关了这么久,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借着窗户和屋顶透进来的点点月光,他目光锁定在角落的一个木犁上,那木犁的犁铲正是铁制的,是这个柴房里能找到的唯一具有锋利性的东西。
向佑眼睛一亮,伏地往那个地方蠕动过去,到了木犁处,他又吃力地用身体将木犁撞倒,让犁铲处翘起,然后背过身去,将反绑在背后的双手贴到犁铲处,一点一点地磨着手上的绳子。
那犁铲虽是铁制且铲口是打磨过的,到底不若刀锋那样的锋利,向佑人小又是被反绑着手操作,使出的力气也小,直磨了一刻钟还多的时间,绑在手上的绳子才有了松动。
手上绑着的绳子一松,向佑立马使劲,将双手从绳子中解放出来。
他是背转身子磨绳子的,眼睛看不见,动作也不灵活,手腕处不可避免地也被磨破了不少皮肉,鲜血直流。
可向佑顾不得处理,先拿开塞在嘴里的布团,又赶紧伸手去解绑在脚上的绳子。
这一番操作下来,他费的时间不少,好在周铁树他们见向佑是个小孩,警惕性没那么大,此时夜已深,周家人都已经歇下,无人再来查看。
向佑解开绳子,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却又立马摔坐下来。
他被绑的时间太久,手脚发麻,一时没有站住。
向佑坐在地上缓了缓神,待四肢有了力气,才又重新爬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拉了拉房门,果然门是被从外面锁死的。
凭他的力气是砸不开门的,向佑急得脑门上都冒了汗,只能继续在房中摸索,寻找其他的出路。
最后他把目光放在了墙上的一扇小窗上,这窗户极小,应该只是采光所用,若是成年人,只怕还容纳通过不了,可向佑的小身板,倒是能勉强钻过去。
可这柴房虽然矮小,那扇小窗在墙上的位置也不高,可凭借向佑的个头,还是够不到那个窗户。
向佑四周打量一圈,想了个办法,他从柴禾堆处拖来几堆柴垛摞起来,踩到叠高的柴垛上,才总算够到了窗户。
那小窗上倒是没有做可开合的窗扇,只是窗口上嵌了两根拦柱,向佑握住这两根窗拦柱摇了摇,好在这柴房年久失修,整个屋子本就破败不堪,这小窗户上的栏柱也有些腐朽了,其中一根本就有些朽坏,向佑使足了力气竟让他掰断下来。
另一根却没那么容易掰断了,向佑试了好几次,那栏柱虽然摇晃得厉害,却是死活掰不断,他急得满头大汗。
最后没办法,只能跳下来满屋子寻找可利用的工具,最后是在角落里找到一个破瓦罐,向佑捡了块石头把瓦罐砸碎。
瓦罐的碎裂声音响起,他心还提了一下,屏息等待了一会儿,见外面没有动静,才松下一口气,挑了块锋利的瓦罐碎片重新爬上窗户,用瓦罐碎片一点点磨锯着窗户上剩下的那根木条。
细碎的摩擦声持续响起,声音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