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峥川,也不太好受。他站在将台上,看到身后大营里的友军,都在看着热闹,不由得有些脸红。他坐拥十万大军,还是王牌军团,攻打一座只有一万多士兵和几万壮丁防守的小城,打了这么久都打不下,脸都要丢尽了。他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要在一天之内破城,现在却被阻挡在外,迟迟进不去。本来是想给平野军和平西王争取一些脸面和荣耀的,结果没想到,反而快要丢脸了。这可不行,这要是打不下来,回去后,被砍脑袋事小,丢了王爷的脸面事大啊。他甚至都已经想到了他打不下来,回到大营里后,聂辰那阴阳怪气嘲讽他的嘴脸了。哎呀呀,这不是平野伯爷嘛,这是打了大胜仗回来了不行,老子宁可战死,也绝不能丢王爷的脸面!于是,峥川咬牙喝道,“第二兵团准备,随本帅一起冲锋,云梯全部压上!一鼓作气,拿下敌军!”“遵命!”随着峥川的命令下达,第二兵员立刻便做好了准备。峥川的第一兵团是骑兵团,之前一直在跟着聂辰冲锋打仗,第二兵团就是步兵团了,也是最强的步兵团。第二兵团全员扔下弓箭和盾牌,一起推着带着轮子的云梯,怒吼着向着城墙冲了过去。而峥川,也提着大刀,带着兵团一起向前冲去。他们顶着城头上的箭矢、滚木和砖石,悍不畏死的向前发起了冲锋。抛弃了所有的防御,追求速度和战斗力,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固然会伤亡增大,但那悍不畏死的气势,也能吓破敌军的胆。云梯推到城墙边上后,之前攻城的那个兵团便在下方放箭压制守军,峥川一马当先,带着第二兵团便拼命的向上攀登了起来。“兄弟们!为了平野军的荣耀!为了平西王的勇猛无敌,冲锋,碾碎敌军,一鼓作气打下城池!”上面有滚木落下,最上面的士兵就是被砸下去,也要顺势把木头推开,为下面的兄弟创造机会。上面有石头砸下,砸在头盔上脑袋嗡嗡的,也不下去,用牙咬着刀,继续向上攀爬。平野军就用这种不怕死的打法,硬生生的堆上了城墙。峥川是第一个上去的,上去之后,他凭借自己的铠甲坚硬,武器杀伤力大,硬顶着敌人的攻击,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拼命的砍那些士兵和壮丁。很快,后面的士兵们便跟了上来,占据了城头上的空间,与峥川一起,向着敌人砍杀。越来越多的平野军士兵上了城墙,他们双目赤红,面目狰狞,宛如厉鬼一般咆哮着,挥舞着大刀便向着敌人砍去。即便是几支长矛刺穿了他们的胸膛,他们也毫不退缩,用自己的胸膛顶着敌人的武器,和战友们一起把敌人推下城墙。进入拼命状态的平野军将士,不再是人,而是化身一个个不知道疼痛和死亡为何物的厉鬼,向着敌人发起了不要命的冲锋。即便是自己死,也要拿起手里的刀狠狠的看向敌人。即便是一条腿被砍断了,还要用另一条腿猛地跳起,抱起一个敌人一起摔到城墙下摔死。这种悍不畏死的打法,终于吓破了敌军的胆。这些敌军,少部分是从之前战场上活下来的,本来就畏惧风军如虎,此时面对这些宛如恶鬼一般的风军,他们之前的阴影便一下子浮上了心头。不行,我打不过的,风军不可敌,我们绝对赢不了,我得赶紧跑。而另外一部分人,则全部都是抓来的壮丁。这些壮丁全都是老百姓,有种地的,有打工的,有街头的小贩,有酒楼的小厮,有酿酒的师傅,也有做炊饼的学徒。他们平日里,都是跟柴米油盐打交道的,突然间被拉上了城头,给一根棍子,说,你去把对面那一群穿着铠甲拿着刀的厉鬼干掉。这谁特么能做到啊。这又不是外国军队入侵,他们对风军根本就没什么仇恨可言。若是外国敌军入侵,杀进他们的家乡,烧杀抢掠,砍杀他们的亲人,奸淫他们的姐妹妻子,那没话说,就是拿起一根棍子也得过去拼命,哪怕是一命换一命,也在所不惜。可现在来的风军啊,他们数百年来都是风人,现在突然间被安军占领了城池,安军还抢他们的粮食,拆他们的房屋,杀他们的亲朋,想比起风军,安军才更像是坏人。他们更不可能拼命去跟风军作战了,相反,他们更希望风军能够光复上云城,还他们一个朗朗乾坤。壮丁无论是军械,还是战斗力,还是心理素质,都无法与久经沙场的正规军能比,第一批被吓跑的就是他们。溃兵们和壮丁们一起玩命的跑,一边跑还一边高喊着,“战败了,敌军进城了,战败了!”他们这边一喊,其他城墙也都听到了,守军心无斗志,很快便一触即溃,各城墙防线纷纷告破,风军大军入城!钱东塾跑的很快,当他看到峥川登上城墙,勇猛的砍人时,便知道自己守不住了,于是赶紧带着自己的护卫队,往城内跑去。他很聪明,跑的时候不跑大路,只往小道里面跑,而且他也不回城主府,因为他知道,风军破城之后,必然会先去城主府找他,所以他得躲到老百姓的家里去。钱东塾带着十几个护卫,一路小跑,七拐八拐,来到了一片杂乱的巷子里,里面是一些没了院墙和房顶或门板的房屋。他们随机进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里面,已经没有人了,钱东塾进去之后,带着侍卫们四下寻找了起来。终于,他们在院子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地窖。钱东塾立刻说道,“走走走,快进地窖,快进去,留下来两个人,把铠甲和刀都扔进去,在外面顶着,风军要搜查就支走他们,其他人随本官一起进去!”“遵命!”众侍卫齐声回答。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