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刻钟,一个身材削痩的女人出现在视频中。女人留着齐刘海,又长又厚的头发将脸挡了大半。她头微低,只能看到她高挺的鼻和大红唇。她穿了一件黑色毛衣的,同色阔腿裤,外面是一件粉色皮草,时尚年轻的打扮。从着装来看,是个年轻女人,很难把她跟刚才瘦小的男人联系到一起。我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中大大的手提包上。手提包中是她刚才换下来的衣物温叙言示意我按暂停。“他们是同一个人。”“理由。”温叙言语气肯定,说明他已经发现破绽。我语气急切,抬头看向他。“他们走路和习惯相同。”温叙言将瘦小的男人和年轻女人的视频截图放在一起进行对比。他们都是双手揣兜,低着头,脖子微微前倾,不能说是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他费尽心思,把提前要换的衣服寄存在超市里,说明他是有预谋地针对堂弟!”堂弟的死不是意外。温叙言:“凶手是女人。”我闻言仔细查看对比照。“她走路的姿势看上去有些眼熟,算是个熟人。”温叙言身子向后,靠在沙发上。“孙母!她是孙母!”孙母在堂弟出事时,正在事发居民楼的顶楼!在温叙言的提醒下,我终于看出“瘦小男人”的身份!“堂弟的死真的跟她有关!”之前只是猜测,已让我手脚发凉,如今有了确切证据,我如坠冰窖,拿过手机,准备打给阮芹。在拨通她的电话前,我急忙挂断。孙母是个狠人,为了孙齐,她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阮芹知道她的真面目后,不可能做到毫无仇恨之意。万一被孙母察觉,鬼知道她会对阮芹做出什么事!“我们报警,把证据提供给警察,让警察早点给她定罪。”堂弟虽是个混蛋,但也不能由孙母决定他的生死!她已触犯法律!温叙言握住我的手机,“这事我来处理。”“只是报个警,我知道报警电话。”“案件交给徐警官查办。”“徐警官能接手这个案件”“这是他的职责范围。”温叙言见我脸色不好,他起身去厨房给我倒了杯温水。“谢谢。”我手颤抖得厉害,接过水杯,双手抱着杯子,才能勉强阻止水洒出杯子,“这事得越快处理越好。”“得先搜出孙母在案发时穿戴的衣物。”温叙言打电话联系徐警官。徐警官是个负责任的警官,他一直坚持不懈地查找乔彬遇害真相。他嗅觉灵敏,在堂弟婶婶叔叔相继去世时,已察觉此事不正常,开始暗地里进行调查。接到温叙言的电话时,他喜不自胜,“我保留了一些现场物证,应该能派得上用场。”在警察带孙母去警局问话时,我的车子远远地停在一旁。孙母在上警车前,不停叮嘱孙父要照顾好的孙齐。孙齐因为自身的原因,好似被隔绝在另外一个世界,低头不断摆弄着手中的模型。“齐齐,你要听话,不要乱跑,妈妈很快会回来。”孙齐没有任何回应。“齐齐……”“阮芹。”孙齐嘀咕了声。孙母无奈地说:“你这孩子,就认阮芹一个人!”孙父安慰她说:“他也在乎你。你到警局后,跟警察实话实说,他们不会冤枉好人的。”“我遵纪守法,又没做坏事,他们很快会放我回来。”孙母又看了眼孙齐,上车跟警察离开。警察取得搜查令后,没有在他们的住所内找到孙母作案时所穿的衣服。堂弟已死亡多日,孙母作案后,会不会早已把衣服丢掉了我有些失望,准备驱车离开,倏然记起孙姨照顾孙齐时,有在冬天把白菜地瓜之类的放在地窖中的习惯。孙姨曾经向我和阮芹展示过位于后院中的地窖,地窖被孙姨修整得十分干净整洁,似一个秘密基地,地窖十分隐秘,外人很难发现。孙母会不会把衣物藏在地窖中想到此,我联系温叙言。徐警官尚未走远,得知孙母的住处有地窖后,立刻掉头。很快,徐警官根据我提供的地窖位置,找到了孙母作案时所穿的衣物。被带到警局内的孙母,面对警察谨小慎微,一副不明白警察为什么把她带到警局的迷茫模样。警察询问她案发时在哪,她表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当徐警官把搜到的物证放到孙母面前时,她依旧装傻充愣,“这是什么”徐警官把转动面前的笔记本,播放剪辑过的监控视频。孙母老花眼,她看不清视频,把头往前伸了伸,“看不清。”徐警官把老花镜放到她的面前。孙母拿起戴上。她虽已有心理准备,当她看到视频中的人时,面部表情依旧没有办法控制的跟刚才一模一样。她手微微轻拢,明知故问,“视频里的人是谁你们为什么要给我看这段视频”“我们还想问你,视频里的人是谁。”“我怎么会知道。孙母在徐警官凌厉的目光下,头微低,泪眼婆娑,“我好不容易找到失踪多年的儿子,刚跟他团员没几天,你们就把我带到警局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手套中残留的皮屑跟你相同的话,足以证明这是你的衣服。”徐警官把已用物证袋包裹的手套,放到衣物的最上方。“就算你们能证明这是我穿过的衣服又能怎样衣服手套又不是绝版,有很多人有同款。”“衣服有同款,案发现场的花盆放置多年,已经风化,手套触碰过花盆,会留有碎屑。只要检测到手套上的碎屑跟案发现场的花盆物质成分相同,可以确定你去过案发现场。”“顶楼上的那些花盆,只不过是一些普通花盆,它们在江州……”很常见。孙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她表情慌乱。“你怎么知道事发顶楼放置的是一些普通花盆”孙母不说话。“你去过案发现场。”徐警官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