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妤低眉:“三殿下....是个好人,不过他终究给不了京妤想要的,我知娘娘对他疼爱,不过京妤跟殿下道明了,京妤还是想寻个对的人,彼此扶持。”
彼此扶持说的令人遐想。
在公孙亦臻的立场,都是站在权势漩涡里的人,谁没事去找精神寄托,不过是老三的出身太过低贱而已。
公孙亦臻满意地笑了:“你若是想清楚了,本宫当然不拦着你,毕竟都是女人,只是可惜了老三一片痴心。”
不可惜,以后换你可惜你自己。
“打马球之前,你不如陪本宫去房山行宫纳凉?这几日是大暑,本宫正好与陛下商议避暑呢,介时,太子也一同前去。”
“在行宫小住?”程京妤为难:“怕是去的人多吧,京妤这身份,现身在陛下面前恐怕不好。”
“哪有什么好不好的,早在你们回来之时,陛下便已经听闻你的名姓,也对你好奇着呢,再说,太子向来怜香惜玉,你或许见过他,本宫的皇儿,马球打的比别人好着呢。”
她如此诚心邀请,推拒太过反而不好。
左右在府里没事,陪着去玩玩也好。
“而且此行没有多少人,太后她老人家年年都得去行宫过夏天,余下的不管是贵妃还是其余妃嫔,一律不带,毕竟不是正宫。”
拿权势贬低人,傅砚墨那副嘴脸,想来是像极了公孙亦臻。
“娘娘如此盛情,京妤再推便是不懂事了,那便听从娘娘安排。”
公孙亦臻满意地笑了。
她当然觉得程京妤原本就是想去的,推脱不过是做的面子功夫。
毕竟钱和权,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吧。
她难道还会拿不下一个小丫头。
正吃着消暑的瓜果,各怀心思地安于一室,门外一个下人匆匆跑来。
程京妤不动声色地放下果签,提起一边唇角。
“公、公主!”
“怎么冒冒失失的?”程京妤不急不慢:“没见皇后娘娘在此?”
那下人手中抓着东西,闻言便往身后一藏,磕了个头,参拜道:“皇后娘娘千岁,小的莽撞,请娘娘恕罪。”
他的动作实在有些诡异,而且看着是有事来找。
但是程京妤不大想当着人前接见他的模样。
让公孙亦臻有些好奇他手中抓着的是什么。
一团纸,又不大像。
“娘娘没有怪罪你,还不快下去?”程京妤训斥他:“下次再鲁莽就该打板子了。”
说完又转向公孙亦臻,一脸歉意:“娘娘恕罪,这是我西楚的家仆,向来为我办事,这几日刚接来大靖。”
“是么?”
公孙亦臻又呷了一口茶,目光没有离开那下人分毫。
人刚要起身退下,她张开朱唇,缓缓道:“想必是有急事找公主,不先听听么?”
“什么事急的过陪伴娘娘,娘娘还是不要打趣京妤了。”
她越这么说,公孙亦臻只会越发好奇。
这下人手里攥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妨事,本宫久居皇城内院,已经许久没有接触家宅小事了,也想看看公主是怎么处事的。”
“这——”
程京妤露出为难的表情,手在桌角抠了两下,显出不安。
见她这样,公孙亦臻越发断定有猫腻!
她‘砰’地一声,将茶杯搁置在桌面,冷声道:“进来,让本宫瞧瞧你手里头是什么!”
“娘娘!”
下人惊慌失措,一下磕头磕在地上。
“进来!”双喜姑姑上前,指挥侍卫将人拉近了屋,压跪在公孙亦臻面前。
而后夺过他手里头的东西,递给公孙亦臻。
厚厚的一沓,对半叠着。
可即便是这样,也足够看清这些是什么。
——银票。
程京妤赶忙跪倒在地,显露了几分慌张:“娘娘恕罪。”
翻看着那一沓银票,发现每一张都数额惊人,公孙亦臻越看,笑容便越冷:“公主好大排场啊。”
粗略一数,那银票高达百万金。
如此多钱,出自一个异姓公主的手,便是俸禄不吃不用,西楚皇帝再大方,也断然攒不下这些钱!
再联想到程京妤刚来大靖,住的这个宅子就不便宜,府里下人林立,夏季西域的果蔬一应俱全。
原本以为只是程玺爱女,给程京妤的嫁妆多。
但是再怎么多,也不可能有百万金明晃晃的银票!
程京妤这些钱,甚至比赵雨柔能拿出来的都多。
她年纪轻轻,从何而来?!
“娘娘恕罪!是京妤的错,京妤惭愧,但绝不是娘娘想的那样,这些钱...是有由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