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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程京妤不是金丝雀笼中鸟,跟那些养在闺中的贵女不一样。
否则从前那么多年在西楚京都,她不可能平安无事。
退一步讲,她呆在他的府里,确实要遭受更多的非议。
倒不如,让她有一片自由发挥的天地。
想是这样想,不过傅砚辞没有松手。
他将程京妤搂紧了一些,闷声问“那怎么见面?”
“嗯?”
程京妤意外他好说话,又稀奇他提出的问题。
都还没有分开,傅砚辞似乎已经开始不习惯了似的。
她摸到傅砚辞的脸,好奇地笑“你是在撒娇吗?”
当然撒娇的意味很不明显,只是她觉得傅砚辞说话的时候,闷闷的,又不是在质问她。
那就只能归为撒娇了。
傅砚辞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用上这个词,他捏了捏程京妤的鼻子“我只是在想我要被冷落多久。”
“那你就是在撒娇。”程京妤不容置疑地下了结论,转手拿了颗李子塞进他嘴里“你若是表现好,我就让夙乙守门不要太严了。”
李子的汁水在嘴里迸开,酸甜四溢。
傅砚辞原本不爱吃酸的,但因为是程京妤喂的,所以他面无表情地嚼完了。
末了才道“意思是我还得爬墙?”
“要不让人看见三殿下堂而皇之地入我的门,这戏不就唱不成了么?”
程京妤已经习惯了傅砚辞的温度,安心地窝在他怀里,眼珠子转动。
她憋着坏“我觉得以西楚程家嫡女的派头,你两个皇兄都会将我当成香饽饽。”
“噢。”傅砚辞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故作生气“公主原来只是将我当成了踏板,实则是奔着我两个皇兄来的。”
“谁让三殿下还不能光明正大给我下聘呢?”程京妤撩拨似的挑起傅砚辞的下巴。
她凑近,看这张俊美无涛的脸。
然后又笑“我只能自己多攒一点嫁妆了。”
她脖子上还系着那根红绳,编织的纹路精巧,坠着的羊脂玉隐没在衣领里。
自从傅砚辞给她系上,程京妤就没有拿下来过。
他的目光收回,随着地问“想要多少聘礼?”
“要多少都有吗?”程京妤数着手指头,“那就……一二三四五……”
她原本想说出一个数字,但是没数完,手被傅砚辞握住了“我没钱了。”
“我还没数完,你就没钱了?”
“因为都给你了。”傅砚辞没隐瞒“日后若是遇见什么危险,我又赶不到,你就拿身上的筹码跟他们谈,再如何,也能保你无虞。”
筹码?
傅砚辞给过她的东西,数来数去,也就这块羊脂玉看着很值钱。
程京妤将它拽了出来,楞楞地看了一会儿。
虽然这块玉看着不普通,但是程京妤也只以为,这玉价值不凡而已。
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玉背后还有什么玄虚。
但傅砚辞的话,又叫人不得不往深了想。
“这玉……不只是一块玉?”
傅砚辞点点头“钥匙。”
钥匙。
一块玉能是什么钥匙,只能是干系傅砚辞身家的钥匙。
他居然在星洲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将身家交给她了吗??
程京妤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又有一些感动。
她握着玉,眼角沾上一点点红“为什么给我的时候不说?”
“不是想用这个让你觉得我在施舍或者其他,但我确实没有别的东西。”
所以才将关系他整个势力与财富的钥匙交出去,又不敢对程京妤说,我给你钱,你跟我走。
毕竟他不是这个意思。
“傻子。”程京妤嘟喃了一声,带着一点苦涩“我还用和萧逸的婚事逼你。”
“我知道你那时候真的在选择,但是萧逸还不够做你的托付,他自己都没心智未全。”
程京妤也知道,但那个时候,她不在乎这个。
重新抱住傅砚辞的脖子,将脸埋进他侧颈“就不怕我带着钱跑了吗?”
“没关系。”傅砚辞抚着她的脖颈“你现在跑不掉了。”
他们正说着话,司珏匆匆跑进了院子“殿下,殿——”
随即看清了叠叠坐的两人,他神情一僵“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殿下!你们继续!”
他捂着眼睛就想退出去。
傅砚辞丝毫不在乎“站住,什么事?”
他没有被人撞破的尴尬,程京妤却脸红红的,从他身上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