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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辞倒也不想吵醒她,这几天应该是把人累着了。
他坐在一旁的花架下,借着阴凉,执手冲泡一壶茶。
动静放的很小。
倒是春华突然从屋里出来,小丫头看见傅砚辞,吓得手里的东西都差点掉了。
还是傅砚辞在唇边比了个嘘,她才勉强忍住。
总之,经过西楚那一夜,春华对傅砚辞更多了几分恐惧。
她战战兢兢地走到近前,慌慌张张地行礼。
茶好了,傅砚辞倒出来,龙井香气四溢。
程京妤动了动眼睫,醒了。
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刚醒的时候眼睛茫然地环视了一圈。
春华重重松了一口气,幸好她家公主醒了,不然跟傅砚辞无声地待在一起,她都快窒息了。
但程京妤的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盯着冒热气的茶杯出神,也不知道看到傅砚辞没有。
傅砚辞也不出声,并且不许春华出声,就这么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三个人在蔷薇花墙下,风轻过,撩起程京妤的一缕长发。
直到她抬手抹了眼睛,傅砚辞才发出一声轻笑。
春华惊悚了。
她们来大靖的这些天,她偶尔听到一些关乎傅砚辞的言论。
虽然年纪最小,可是在大靖并不受宠,又没有母家的背景。
来到大靖,舍身处境,才知道局势还要更差一点。
傅砚辞在大靖的存在,地位可能还不及一个正经官家的嫡子。
反正夺嫡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他能活着长大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更别说在西楚那夜,他为了带走她家公主,主动得罪了太子,就更不用说了。
原本春华以为他今天上朝定然会被针对,但这怎么看起来心情还挺好的?
程京妤也在傅砚辞的笑声里回过神,她抬眼看过去。
不知道怎么犯困睡着的,傅砚辞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但显然来的时间不短了。
“怎——”她才刚启唇,傅砚辞却从椅子上起来,在她面前微微弯下腰,俯身过来的时候唇角笑意未收,那股冷杉的气息逼近。
程京妤心头大跳,下意识往后仰,但是秋千后面没有遮挡,差点往后栽。
傅砚辞伸手将她按回来,动作太快,程京妤磕在他肩上,人更懵了。
傅砚辞干脆抬手在她脸上抚过一把,触手柔嫩,令人爱不释手“怎么跟猫似的?”
“嗯?”程京妤依旧不太清醒,因为离得太近全脸都在发烫,她抬起脸“什么?”
“像你之前养的那只猫。”
那只猫…后来不见了,程京妤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后来就不养了。
“我怎么会像猫?”程京妤发出疑问“我比它凶多了。”
“凶吗?”傅砚辞的指尖随着她眼角缓缓往下,最后流连在她的唇角,“纸老虎。”
春华总觉得自己站在这儿闪闪发光,这两人的姿态,看得她满脸通红,于是没打招呼地退出了院子。
生怕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而程京妤被困在秋千和傅砚辞之间,又因为他的东西,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
什么叫纸老虎?
她瞪向傅砚辞“我不凶吗?”
“还行,”傅砚辞不知道想到什么,弯唇玩味道“逼急了会哭。”
!
这简直是耻辱。
程京妤不是真爱哭,但她在傅砚辞面前确实哭过最多。
瞬间恼了,程京妤想要推开他站起来。
但傅砚辞就像铜墙铁壁,一点都推不动,反而被他擒住了腰。
程京妤被迫仰起脸“干什么?一会我又要哭。”
有股子破罐子破摔的恼怒。
“猫爪子挠人又不疼。”
她这副样子在蔷薇花的衬托下,更加娇俏。
傅砚辞被傅砚墨弄出的一点烦躁消散无踪,生出一股冲动。
程京妤就像一只被他摁在掌中的小猫,嫣红的唇,雪白的脸,白净无瑕,惹人采撷。
他慢慢凑近,蔷薇花的一根枝桠从发顶拂过。
傅砚辞摘了一朵下来,别在程京妤的鬓角。
“干……干嘛?”程京妤挣脱不开,吐息急促“你别乱来。”
“亲一下也是乱来?”
程京妤发现,这人自从那句罄露之后,整个人似乎就放飞了。
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程京妤在傅砚辞的唇咫尺之间,伸手盖住他的唇。
傅砚辞的动作被逼停,但也不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