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未央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方才傅砚辞说领她来给他去世的母亲磕个头,避开了宾客。想起傅砚辞确实一向对他的母亲颇为看重,成亲这么大的事,他定然是要去磕头的。所以唐未央没有拒绝。她今日心很乱,以为成婚礼会状况不断,可是竟然奇异地顺利。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可她在成婚前曾经修书给傅砚墨,盼望他能给自己回信。从十五岁起,傅砚墨占了她的身子开始,唐未央就背弃了傅砚辞。有着傅砚墨的许诺,她一直全身心帮他,不论要什么样的消息,自己都想办法替他达成。嫁给傅砚辞....是逼不得已的。她觉得傅砚辞已经在怀疑自己了,若是不答应,傅砚墨定然会暴露的。但是方才,她听到了什么傅砚墨怎么会跟程京妤在一起,还说到了自己!她明明想打断的,直觉告诉她也应该打断。但是傅砚辞看过来的神情,却叫她一动也不敢动。她从没看过傅砚辞露出如此可怕的表情。像黑夜里蛰伏的鹰,锐利,危险,可怕。她一颤,睁大眼看着傅砚辞,一时忘了说话。外头的动静不断传过来。傅砚墨的声音如沐春风,但是对唐未央来说,犹如恶魔低语:“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公主应当知道,我是太子,未央大约是为了给自己退路吧。”“她找我,说能替我在西楚看着砚辞,说来不怕公主笑话,我们大靖皇族关系复杂,虽然我觉得不大磊落,不过砚辞是第三位皇子,有人能助益,我一时没法拒绝。”程京妤心底冷笑,面上却一副理解的神情:“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未央姑娘还真是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傅砚墨这个人,叫程京妤觉得很恶心。一个男人,只会将错推到女人身上,还要维护自己道貌盎然的形象。“是,”傅砚墨露出一抹烦恼:“不过这事砚辞是不知道的,你说今夜他们洞房花烛,这要是坏了夫妻情分,可怎么办”程京妤单手撑着头:“那殿下打算如何按理说傅殿下到底是你的亲弟弟呢。”洞房这个词令程京妤很不爽,跟傅砚辞搭在一起就更加不爽。拿捏不准程京妤是在看戏,还是在为傅砚辞说话。傅砚墨稍微有些忍不住:“庶弟么,其实捡捡哥哥的破鞋也没什么,反正这种事,他就算吃了亏,也只能是闷亏。”这是全然将傅砚辞踩在脚底。一句破鞋,令房内的唐未央颤抖着身子,跪都跪不住,摔跌在地。她眼里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难以置信,犹如被一巴掌狠狠甩在脸上。傅砚辞好似在欣赏,两人的大红喜服都变成了讽刺。“我不——”唐未央想为自己辩解,这些话落入傅砚辞的耳里,简直是往她身上插了一刀!她勾引傅砚墨她要攀附上位破鞋这些话从傅砚墨嘴里说出来,她竟然成了彻头彻尾的心机贱货。四年的付出,从身到心,换来的是一句破鞋!“嘘。”傅砚辞在唇边比了个手势,他欣赏着唐未央生不如死的表情:“没结束呢。”门外的程京妤不知说了什么,只听傅砚墨弟弟地笑了几声。他叹道:“公主说笑了,我的太子妃母后早有属意,唐未央出身低贱,就算是妃位,她也是够不上的。”“太子对枕边人竟然如此无情,未央姑娘若是真心以对,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傅砚墨的声音还是在笑:“公主千金之躯,不明白有些贱民就是用用罢了,当不得真,太将自己当回事的,终究还是苦自己。”唐未央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捂住耳朵拼命摇着头,眼泪将衣襟都打湿了一片。大红的喜服深了一块,莫名有些悲情。“不!”唐未央的声音泄露出去。傅砚墨的脸色剧烈一变,仓促看向门内:“谁!”“谁在里面”程京妤高声询问。一副她也很意外的神情,但是心底松了口气,看来方才真是傅砚辞。但是傅砚辞为什么要让自己在这儿,只是为了让自己引导傅砚墨说出这些话吗傅砚墨沉不住气,直接过去一脚踹开了门!但随即一声闷响,他瞳孔一震。呦呦鹿鸣:写到了(躺平)(微笑)..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