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程玺带领的人手忙脚乱,几乎将东南方向的几座山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程京妤的任何蛛丝马迹。气的程玺连夜快马回城,要去找萧蘅对峙。这才知道城内已经变了天。萧蘅被褫夺了太子之位押送大狱,郁氏满门倾覆,程娇娇也被萧圣高的人抓走了。是私通罪,也是谋逆罪!所以程娇娇和萧蘅合谋,陷害程京妤的事是事实!皇权巨变,黑夜罩着诡谲的风云,令人看不清未来。可是程京妤始终没有消息。无论程玺将城内城外都翻了个遍,程京妤就如同在东南方失踪了一般。程玺期间回了一趟程府,姜素白抓着他差点哭断肠。“侯爷,请你救救娇娇,娇娇她是被太子利用的,她是无辜的啊!”程玺的头风犯了,撑着头在座上急喘,管家忙去请了府医过来。“侯爷!”姜素白见他无动于衷,拔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作势要自尽:“娇娇若是没了,我也不活了!”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就这么一个指望。若是程娇娇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程玺原本不想对一个妇人发火,可此刻也忍不住了:“那京妤呢京妤的命就不是命了”程京鹤听闻了消息,匆匆从外头回来。郁氏和太子一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皇帝大怒,不可能再有回旋之地了。听闻程京妤的事与程娇娇有关,他又哪里忍得住。向来温和待人的世子爷,此刻垂眸盯着姜素白,冷笑:“京妤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不用你亲自动手。”他知道程娇娇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之后,对姜素白就由衷地恶心厌弃。不过是顾着姑娘家的脸面,才没有直接戳穿。“她会有什么事!”姜素白不服,在前厅里闹开了:“这些都是她的布局,是她将皇帝引到那儿去的!”否则怎么会、偏偏皇帝就去了那处,将萧蘅和程娇娇逮个正着呢!“放肆!”程京鹤沉声怒斥:“京妤难道步步算计,还能算到陛下的行踪不成”姜素白被他吼了这么一声,身子抖了一下,不敢再说话,可是又不甘愿。“侯爷!侯爷我说错话了,求您救救娇娇,她、她怀了太子的孩子,这一死就是一尸两命啊,您难道忍心看着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惨死吗”程玺听闻程娇娇怀孕是事实,还是怀的萧蘅的,就更为恼怒了。萧蘅明面上要求娶程京妤,百般示好,在他面前也是装的一派躬谦。可实际呢实际上跟程娇娇暗度陈仓,联手谋害程京妤。程娇娇也一样的,从小到大,程玺自认对她不算差。虽然知道这并非自己亲生的,可是但凡程京妤有的,他也一样给了。姜素白要装,他只当看不见。因为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若是戳穿了姜素白,那程娇娇定然在京都活不下去。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平日不声不响的庶女,竟然最后反咬他一口。他真是养了个白眼狼!程京鹤的眼神也很冷:“那是陛下罚的人,你以为父亲出面就有用么你作为母亲不好好引导,非等她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你还有脸求父亲”“我不知道!我哪知道她会这么糊涂,私自怀了孩子,是重罪!我若是提前知道,定然会制止的,侯爷,侯爷你救救她吧!”姜素白跪在地上,双手抓着程玺的袍摆不放,脸上都是泪。若说平常那些啼哭都是假的,那现在是不掺杂半点假。那毕竟是她生出来的孩子。即便走错了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啊。“一切等找到京妤再说,”程玺没有丝毫松动:“京妤没事最好,若是有事,十个程娇娇也不够赔。”他到这一刻,终于露出往常在战场杀戮的阴狠,毫不心软。若是程京妤出了任何事,他都不会放过程娇娇。程京妤是他底线。姜素白身子一软,最终瘫倒在地。今夜的皇城不太平静。到处都是士兵和巡逻,无差别对待地到处找人。几乎每间铺子和民宅都被人翻找过。程家军和皇宫的禁军都加入其中。百姓战战兢兢议论纷纷:“不是说程郡主是被山贼掳去的么怎么又在城里找人了”“太子这次是死定了,动了程侯的爱女,我看是绝无翻身的可能了。”“早该如此了,若非郁氏厉害,太子之位哪里轮得到他。”“蠢死的吧,竟然跟程侯的庶女搞在一起,听闻下午在飘香茶馆直接昏过去了呢!”“胆小又无用,我若是程侯,也不可能答应让郡主嫁给他。”“嘘嘘,如今是公主啦。”有人插嘴道:“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错。”“是啊,全程都要搜遍了吧,似乎一点眉目都没有。”刚才程玺露了一回脸,那脸色阴沉难看。时间过去越久,程京妤就越发不安全。可是那个独眼从离开了仙女山后,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谁也找不到他的踪影。没有办法之下,程玺将陈大榜拎了出来,要他描述那人的模样,找画师画了一幅画。如今城中各个卡口都有人拿着那画像言行盘查。程玺自己也看了一眼,总觉得一眼看过去,这人有两分熟悉,可具体是何处熟悉,他又想不起来。陈大榜也未必能将人描述完全,而画师更不可能画的一模一样。越是这样,他越是揪心。另一处,聂文勋到了质子府,让人通传,要见傅砚辞。童子道:“抱歉太子殿下,傅殿下并不在府内。”聂文勋似乎也不意外,了然地点点头,背着手走了。他绕了一圈,到了东大街,望着头顶的金银轩三个字。心腹已经了然上前敲门。但是过了许久也不见人开门。聂文勋这才微微诧异起来,不在这儿他以为傅砚辞会将人藏在此处,难道是他想错了可是不是在这儿的话,还能藏去哪里傅砚辞这个人,狡兔三窟,即便是聂文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