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烟花炸裂的声音。一朵橙色的鸢尾绽放在空中。程京妤隐约听见傅砚辞的心跳,很快又被烟花吸引过去——“看呀!鸢尾!”她的双眸很亮,小姑娘发现了惊喜那般,伸手指给傅砚辞看。牵在他腕上的手也松开了。但是高兴不过一瞬,后面源源不断涌来的人群推在程京妤身上。傅砚辞下意识伸手护在她的背上。那个推搡的百姓本就是挑软柿子捏,觉得面前的程京妤娇滴滴,一堆就倒。然而推了几下推不动,他不由怒从心生,张口就骂:“挡在这碍什么事——”可一抬眸,接触到了傅砚辞的眼神。那是一个冷若冰窟一般的眼神,他护着面前的小姑娘,那小姑娘还无知觉地指着烟花。男人心底一个瑟缩,悻悻地往旁边走去。傅砚辞垂下手,改为捏住程京妤的手腕,将她扯着下了桥。“怎么了,不看烟花了吗”程京妤看着傅砚辞的背影,他甚至不用挤,迎面而来的人看见他的神色,都纷纷让了路。握在自己手腕的手掌有些温热。也不知是不是这温热的原因,让程京妤觉得自己耳廓都的热起来。直到一个黑漆漆的屋角,傅砚辞放开她。这里避开了热闹,过往连人都没有一个,只能听见不远处的喧嚣。“你想怎样”傅砚辞眼神发冷:“聂文勋在就对他百般讨好,他不在,就对我卖卖乖,两头讨好”程京妤有些惊恐:“不是——”但是仔细想来,她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因为跟聂文勋的关系要叫那些人看见,而要送个宅子给傅砚辞都得打暗道。“我对聂文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看上的那个绿如意是——”“无所谓,”傅砚辞打断她,似乎对她提到聂文勋非常不悦。程京妤见他居然突然朝自己压下/身来。她背靠着墙,傅砚辞的气势太压迫,惹得她浑身都绷紧了。下巴被他掐住,有些痛。“郡主喜欢跟我玩私相授受的把戏,也不是不行。”傅砚辞的吐息就在耳畔:“这样刺激,才符合郡主的性子。”不然他想不明白,在萧圣高面前那么厌恶他,背着人怎么对他百般撩拨。每每避开人,程京妤对他笑的样子,都让他觉得愤怒。就仿佛,自己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蛆虫。程京妤有点着急:“我没......”她话没有说完,傅砚辞直接压下来,一口咬在她下唇上。“!!!”浑身如同被雷电击过。程京妤震惊的同时,又感到一股熟悉的触觉。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她不久前经历过一样。怎么会呢宫宴那天,夙乙并没有说过她与傅砚辞有肌肤之亲。程京妤还在愣神,唇上一痛。“这时候又在想谁聂文勋”傅砚辞卡着她的脖颈,眼底猩红暴怒。被自己钳制住的女人生了一副倾城色。笑的时候别有一番风情,不笑的时候也招人。这样的人,身上带着狡黠。会含羞地喊‘文勋兄长’。也会撒娇说‘不要了’。但是当着人前,她连多看自己一眼都嫌碍事。那又怎么样,他现在偏偏要将她压在这里。程京妤要报复随她去,他就想知道,被自己轻薄过的程京妤,还怎么在聂文勋面前巧笑倩兮。他俯下身,更深地吻住程京妤。傅砚辞的吻有些狠,舔舐开程京妤的牙关,磨着她的唇角和舌。血腥味横冲直撞。程京妤嘤咛了一声,她的腿在发软,根本抵抗不了傅砚辞这样的攻势。但是腰被傅砚辞揽住,浑身都被他辖制的很紧。不知道过了多久,程京妤终于被放开。她扶着傅砚辞的手臂大口喘气,唇角还有暧昧的痕迹。不知是因为情动,还是气的,总之她一张脸绯红一片。心口跳的太快了,砰砰砰地震耳欲聋。“你不是想知道我跟赵棠儿做了什么么”傅砚辞紧盯着程京妤的脸,像是故意一般,冷笑道。一盆冷水泼下来,程京妤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声音甚至有些发抖:“你说什么”他刚刚亲完自己,却提了赵棠儿。意思是承认了他与赵棠儿在屋里做过的事那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程京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片。傅砚辞还在继续说:“你不是爱私下招惹我么堂堂郡主,受的了这个委屈”“若是你能甘愿如此,那往后我们也可继续。”继续继续什么继续跟他私下这样,跟赵棠儿一样么为什么,只因为唐未央才是傅砚辞要娶的人,而自己跟赵棠儿都只能避开人与他一起程京妤突然抬起袖子,发狠地擦自己的唇。娇嫩的唇不一会儿就被她擦出了血,又痛又麻。她又抬起巴掌,想扇在傅砚辞脸上。傅砚辞不躲不避,等那巴掌离他只剩一寸,却生生停住了。然后——他看见程京妤哭了。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洇湿她身前一片。原本只是掉眼泪,后来就变成了小声啜泣。程京妤像是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哭的很是伤心。也对——一个天之娇女,出声起就捧着金银珠玉,所有人将她托在掌上,哪里会受过这样的委屈“你、你讨厌.....”程京妤越哭越伤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原来傅砚辞根本就不是不近女色。一个唐未央,一个赵棠儿,现在加上一个自己。会不会还有程京妤不知道的人自古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可是即便是爹爹,他那么爱娘亲,都还给了姜素白一个名分。傅砚辞竟然是只想贪图爽快,一个名分都不给!亏自己还百般为他筹谋!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哭的越惨。程京妤上气不接下气:“你竟然玩、玩弄感情。”哭的太可怜了,原本亮晶晶的眸子都一片红,鼻尖也红彤彤的。傅砚辞的心口像是被一只小虫咬了一口般,针扎一般痛了一瞬。他下意识抬手替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