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的伤又热又痛,估计裙子下边肿的比昨日还要厉害。今日出门已经是勉强了,再跳个舞,估计孟歆都要开口骂人。但是确实许久没跳,而且傅砚辞....会不会因为她的舞稍稍改观听闻唐未央这人善舞,那傅砚辞对她如此珍视,会不会也有这个缘由不管会不会,程京妤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但是舞姿还是有自信。能压倒唐未央的自信。思及此,她果断点了头:“跳。”“啊”李德全全然没有没有想到她会答应,懵了一会,但是随即赶紧应下:“跳....郡主要跳舞,你们还不去准备”似乎怕程京妤反悔似的,他忙叫宫人们去张罗了。而程京妤则握着一身红衣,进了内殿更衣梳妆。既然要跳,当然要跳的一骑绝尘。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春华对自己郡主这张脸满意的不得了:“郡主,您脚还伤着呢,咱们凭着这张脸不也能让大周太子折腰了吗”聂文勋....折不折腰她不知道。但是傅砚辞每次看她的这张脸都恼的不得了。换了一身红衣,广袖如水,腰间系着一根淡蓝的腰封,垂下来的一端如同水纹,在她走动间摇曳生资。程京妤的腰本来就细,现下因为腰封缠着,裙摆又大,就显得更细了。“我这手一握,郡主你这腰就该断了吧”春华啧啧啧:“太细了。。”平常程京妤不穿红色,可是今日一身红衣却衬得她肤白如凝脂。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程京妤总觉少了点什么:“妆容会不会太素了”“素”春华看她双颊的胭脂:“您往常可是都不点胭脂的,今日还特意点了呢。”郡主看来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这会儿做的都是为着大周太子呢。早就该这样,傅殿下即便人还不错,可是他又不喜欢郡主,也没有大周太子贵重。怎么想,郡主都应该是择聂文勋才对。非常好,待会郡主一舞跳完,这桩好事定然就差不多了。但又听程京妤开了口的:“给我眉间点个花钿吧。”“花钿”仔细看看,程京妤眉间素净,眉如柳黛,点个花钿倒是确实可以当做点睛之笔。但是.....春华为难地道:“郡主,我不会。”这种妆容也只是听说过,京都并没有人画过,所以怎么落笔春华都不知道。“去取点红墨过来。”程京妤执着细毛笔,蘸着红墨落在自己眉间,动作很快,一朵花霎时间成型。末了,她还往自己的眼角画出一点勾起,霎时间改变了她原本妆容的温婉。显得张扬而凌厉。春华原本在惊叹她家郡主手巧,可看着看着不对劲了,这花的形状,不是鸢尾么!方才傅殿下说他喜欢的鸢尾!虽然离远一些就分辨不清,只能看到她眉间一点花钿名衬得整个人更为灵动。但是若是叫陛下知道了,那怎么办看出她的疑虑,程京妤一笑:“放心,陛下若是发现,我能应付过去。”听外头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来请。“郡主,宴席已经开席了,陛下听闻您要跳舞,催着您上场呢。”程京妤收起情绪,淡淡应道:“就来。”宫人退下了。既然是宫宴,来的人自然不少。都是萧圣高为了给聂文勋面子,点来作陪的。他下午气狠了,这会儿被苏黛儿哄着,又听闻程京妤要跳舞,才提起了点兴趣。而聂文勋菜没用几口,已经被人灌了好些酒。他桌角始终放着那簇鸢尾,紫色分外招摇。“文勋这是去过暖泉园了”萧圣高称呼都换了,直将他当成小辈:“也爱鸢尾”聂文勋撑着脑袋,一手执着金樽,看那鸢尾:“原本还不认识这花,陛下园中开的太好了,现下喜欢了。”他的左下首坐着傅砚辞。因为身份不同,傅砚辞桌面的菜都比聂文勋要少上几道,足以看出萧圣高的差别对待。他的自顾涌着自己面前的饭菜,对别的恍若未闻。萧逸举着手,邀功道:“父皇,可是儿臣带聂太子去的,这花也是儿臣的,不过本来是要给——”“是啊,多谢五皇子了。”聂文勋出声,说是道谢,但却像是打断萧逸的话似的。他举着杯子,朝萧逸遥敬一杯:“殿下,改日文勋定然回一份厚礼。”“啊”萧逸又开始摸不着头脑了,不过被这么一打岔自己要说什么也忘了,只纳纳地喝了杯中酒:“不用了吧。”气氛融洽,都纷纷敬酒给聂文勋。倒是坐在一旁的萧蘅,贵为太子也没用,今日根本无人问津。皇后出了事,大家可都不敢再生事端了。眼下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定然是仪妃娘娘。“郡主不是跳舞么”苏黛儿给萧圣高布了菜,好奇道:“怎么这会儿都不见人,也不入席。”傅砚辞捏着长箸的手一顿,想起今日几次看程京妤走路跛脚。遇到能靠的地方都靠上去,左脚能不用力就不用力。显然是带伤。又回想那日他在宫门口见她走路就不太对,当时以为她是装的,后来还推了她一下。那时候怒气交加,似乎看到她蹙了一下眉,却也没管。现下想来,会不会那时候真伤了若是伤了,还要坚持跳舞,不要命了正想着,原本的丝竹声一换,变成了古筝。高山流水一般的琴音,伴着一道红衣的身影。纤腰盈盈一握,程京妤刚迈入殿,殿中的人就全都被她的妆容和身姿吸引了。这殿中,只有极少数人见过程京妤的舞姿。可那也是两年前了,远不及今日惊艳。少女已经长成,不论是容貌还是身段,雪肤伴着颀长的四肢,走动间带起风情无数。傅砚辞捏紧了手中的箸,瞳孔中是程京妤翻飞的水袖。有一瞬间,那道水袖甩出,程京妤笑着的眸看向他,黑眸中汲着水,让人忍不住陷进去。.....难怪这些人都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