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再次呜呜,行驶的车辆依旧迎来送往,在路上这般不停歇的奔走,是火车的宿命、腊月二十五。吴春梅跟陆竞舟一同到了京市。他们住在先前钟曼晴租赁的房子里,吴春梅将用光的护肤品拿出来,里面剩下的不到指甲盖的药膏早就被蒸干。她往里兑了些水,迫不及待的往脸上涂抹。如今她刚来是联系不上念念的。不过念念若是有时间会来这边找她的。……钟家!终于到了腊月二十五。钟彩萍等这一日等了许久。母亲是这一日去世的,父亲军中事情再忙也会回来。这日,她一早起来,去钟家祖坟,寻到母亲的坟墓,一边烧纸一边哭泣,在她头上还裹着个白色的孝带。她将这些日子在钟家受到的不公,在钟家被人无视,全都说了出来。钟老爷子一个人来到此地。原本打算静静缅怀以往。原本想要坐在坟头说些心里的闷气。没想到听到这么一番话,老爷子站了好一会儿,冷冽的北风将树上为数不多的干枯叶子吹下来。吹的他脸有些痛,心有些冷。树叶飘落从脸颊划过如刀割一般。他悄悄转身,离开此处。老妻已入了坟墓,却不得安宁。是他做错了。他返回家中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他细细回忆往昔的行为,为人父母,自是想要让所有的孩子都能过得好,都能顺遂顺意。但是……因为老妻的话,彩屏性子越发不能收拾,根本不知什么叫见好就收。若是继续偏袒下去,这孩子就真的无法无天了。他再次回到军中。家中事情,他若插手,必然会让其他孩子伤心。如今彩屏住在家里,吃喝无忧,生病也会有大夫,日子比之为碎银二两苦苦挣扎的人要舒服不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钟彩萍一早就去了坟地,哭到下午五点,带来的祭品烧鸡跟酒水都被室外的温度给冻成硬邦邦的,她没等到老爷子。脑子热,肚子空。爸爸每年都会出现在这里的,今年为何不出现……她得继续等。只是饿了。她看一眼烧鸡,掰下鸡腿放在嘴里,冰得她牙酸嘴巴疼。将就着吃了些东西,待腹中少许舒服了些,她便继续烧纸,然而不大一会儿,肚子传来一阵绞痛……她没有等到老爷子便返回了钟家。一番忙碌,又是叫医生看病又是吃药的,这才好了一些。周子欣看向钟彩萍说道:“那亲子鉴定,海关那边已经送了过来,我收买的人已经给了确切消息鉴定成功调换,这两日里亲子鉴定就会过来。”钟彩萍捂着肚子哎呦了好一会儿。这烧鸡吃得她直接给拉虚脱了。回到家里,大夫给她开了一剂猛药,这才止住腹泻。还好有周子欣的消息,她心里多少有了些期待。别以为她不知道,钟常林跟钟常安都在巴结骥北。骥北立功都是实打实的。日后定然掌握实权。现在证实了她是周骥北的母亲,甭管她是不是一个好母亲,只要‘生’了孩子,就是功劳。钟彩萍捂着肚子,期待着鉴定报告的送来。沂水县。小王村。苏家大门被人敲开。周骥北走出来,瞧见的便是一身军大衣,戴着大帽子的冻得脸颊发红的贾长冬,此刻的贾长冬把双手揣在袖子里,站在外面时不时打哆嗦。寒冬腊月,冷到骨髓。不哆嗦一下根本没办法御寒。“鉴定下来了。”贾长冬看见周骥北开口说道。周骥北沉默一下,带着贾长冬来到客厅。苏明阮瞧见贾长冬脸上露出热络来。亲自提起火炉子上烧着的热水,瞅着贾长冬冻红的耳朵跟脸颊,她又往热水壶里滴了一滴灵泉水,给贾长冬冲了一杯热茶。对待朋友可不能太吝啬。贾长冬抱着茶缸取起暖来。苏明阮则是打开鉴定看了起来。瞅着两份鉴定,她眼里露出惊讶!鉴定结果显示母子之间照旧有血缘关系。但是父子之间……周骥北不是周诚的儿子。这有点不可思议。她给周骥北看了一眼,周骥北眼里露出少许惊讶。平日里他那个母亲为了周诚癫狂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他本身对周家也没有多少归属感,从上到下都是极为傲慢的,自以为是的。严以律人,宽以待己!也不知有什么好傲慢。不是周家的人,他对周家的那份照顾就可以彻底收回了。要知道商场的事情,如果没权照拂,那就是块砧板上的肉,谁都能惦记。苏明阮一个字一个字地将中英文鉴定结果看过去,脸上疑惑越来越深,她原本怀疑周骥北是钟彩萍偷来的,尤其是周子欣跟钟彩萍之间复杂的关系,她以为自己推理是正确的。但是这第二份的鉴定报告上说dna组织排列吻合,具有亲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