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之策至少需要数万人才能竟功,但却粗浅单薄。”
“若说长安君未患脑疾,下官只能以为长安君是有心供养困苦黔首。”
“而长安君之所以治金汁,则是因金汁浊臭,唯有确实活不下去的黔首才会甘愿与金汁为伍。”
“如此,长安君便可筛去诸多还能活得下去或不愿为活路而拼尽全力的黔首。”
韩仓笑而颔首“本官很难说君上没有如此想法。”
“但本官却更以为君上是得了大秦列代先王的提点!”
许旻双眼瞪的溜圆“长安君又得了大秦列代先王的提点?”
韩仓点了点头“君上甚少言说没有把握的事,说话也多留有余地。”
“今岁四月,君上笃定天下大旱,何其荒唐!然,天下果然大旱。”
“前几日,君上断言天将落雨,依旧荒唐!然,天下果然落雨。”
“群臣皆以为此乃大秦列代先王的提点。”
“今君上又说出了可以用金汁粪田这更加荒唐的言论。”
“且比之研造长安纸之际,此番君上的态度愈发笃信!”
许旻的呼吸多了几分急促“所以上官以为,这又是大秦列代先王提点了长安君。”
“长安君的笃信,乃是出于对大秦列代先王的信任!”
明白了!
全明白了!
怪不得长安君那般自信,怪不得韩仓突然就不劝了,怪不得自己无法理解长安君的布置。
原来这一切都是大秦列代先王的任务!
大秦列代先王能害长安君、能害大秦吗?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既是大秦列代先王的提点,那即便自己不理解,也必须照做!
韩仓笑而颔首“这只是本官个人粗浅的判断。”
“若非脑疾,本官也只能想到大秦列代先王再次提点了君上这唯一的解释。”
“而观君上对治金汁的种种布置,本官以为君上理应不曾患脑疾!”
许旻的呼吸愈发急促。
以往大秦列代先王几十几百年都不一定能显灵一次。
但今年才刚过去一半,大秦列代先王却已提点长安君三次!
这还只是被外人得知、有切实证据表明的提点。
未被外人得知的提点呢?
许旻慨然而赞“长安君身负列代先王恩宠何其重也!”
韩仓轻声道“本官却以为,这不只是长安君身负列代先王恩宠那么简单。”
许旻诧异的看向韩仓。
简单?
大秦列代先王的如此厚待,便是大王都会馋到眼红!
你管这叫简单?
韩仓认真的说“我大秦有列代先王,别国难道没有列代先王吗?”
“皆有之!”
“然,唯我大秦列代先王提点了我大秦的长安君。”
“再想想长安君今岁被提点之事。”
韩仓右手手掌上扬“上苍何时大旱、何时落雨!”
韩仓右手手掌又下压“田亩需要什么养料,如何才能从地里耕耘出更多庄稼!”
韩仓的声线愈发轻微“这些事,果真是我大秦列代先王可知的?”
许旻愣了几息,而后面色大变。
这三次提点分别涉及了两方至尊。
皇天!
后土!
就算大秦列代先王足够尊崇,可相较于皇天后土而言却仍逊一筹!
许旻不自觉的压低声线“难道……长安君不止得了大秦列代先王恩宠,甚至还得了皇天后土恩宠?!!”
韩仓怒声低喝“尔岂能言谋逆之语!!!”
大秦列代先王恩宠嬴成蟜虽然不合理,但合情。
毕竟嬴成蟜是大秦列代先王的后代,身为长辈,宠着小孙子、喜欢和小孙子聊聊天怎么了?
很正常嘛!
但皇天后土岂能恩宠嬴成蟜?
皇天后土就算真要恩宠一人,也只能恩宠大秦的王!
许旻赶忙抬手狠狠扇向自己的脸“下官失言!下官失言!”
脸上很疼,但许旻心里却放松了些许。
万幸!上官不曾认同那谋逆之言!
如此看来,长安君依旧无心大位,本官安矣!
韩仓摆手止住了许旻的动作“无需如此。”
“本官以为。”韩仓用微不可查的声线低声道“皇天后土心向大秦也!”
“若我大秦不负皇天后土,我大秦或可取周而代之!”
许旻瞳孔地震。
韩仓的话语超出了许旻的想象极限!
就算大秦屡屡开疆扩土,可绝大多数秦人依旧认为秦王和天子之间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