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这三人达成了基本一致。
心思急转间,葛平下定决心,迈步走向三人:“几位弟兄,可还能再为袍泽否?”
陈利露出温和的笑容:“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
“反了!反了!”熊寻愤怒的一拍马鞍:“彼其娘之!这些卑贱之徒安敢作乱!”
愤怒的呼喝声中,夹杂着浓浓恐惧。
即便诏安军再孱弱,那也是二十余万人!
一着不慎,他今日或许就将葬身于此!
即便未曾当场战死,战后项燕和楚王负刍也绝对饶不了他!
景颇冷声道:“熊将军,我部请命剿杀弹压!”
“只要杀掉鼓噪之徒,鲜血和死亡自会让他们明白他们该当何如!”
熊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不!”
“你部仅剩五千余人,不足以压制乱军。”
“一旦伱部兵马无法迅速镇压乱军,原本还在犹豫的诏安军也会心生妄想,汇入乱军!”
“即刻令你麾下士卒散开包围,合兵于此!”
沉吟间,熊寻目光看向庄仇:“庄都尉,可愿为大楚而战?”
原本熊寻是希望尽可能保留庄仇所部的。
但,没办法,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熊寻只能让庄仇所部也卷入战争了。
庄仇微微皱眉:“末将自然愿意为楚国而战。”
“然,我部现下仅只五万兵马。”
“且因快速扩张,我部诸多士卒连身甲胄都没有,兵刃也只有一杆长枪,战力稀疏。”
“我部实难镇压诏安军。”
熊寻沉声道:“无须庄都尉将此军尽数剿灭。”
“只要庄都尉所部斩去左袖混入乱军、四处杀戮,令得乱军难分敌我。”
“再于乱军突围的方向进行阻截,磨损乱军气焰便是。”
庄仇眉头皱的更深了。
如果他真的按照熊寻所说那般施为,他麾下弟兄必将战死良多,进而令得他的实力崩减,丧失未来的权力与利益。
且袒露左臂不只是乱军用于区分敌我的方式,也能帮助楚军区分敌我。
一旦他麾下士卒如熊寻所说那般斩断左袖,他麾下弟兄必被楚军大肆杀戮,残存的部下也会对他心存怨恨,人心可就散了。
这出卖弟兄的举动更是会让他被天下贼匪唾弃!
熊寻驱策战马行至庄仇身侧,双眼定定的看着庄仇,低声发问:
“庄都尉,你也不想自己候者的身份被天下皆知吧?”
倘若楚地最大匪军头目的真实身份是朝廷卧底这一消息传出,庄仇就不止是要被天下贼匪唾弃了。
定会有义士拼着不要自己的命也会来刺杀庄仇!
庄仇深深的看了熊寻一眼,拱手一礼:
“唯!”
话落,庄仇翻身下马、迈步向前、沉声断喝:“弟兄们,镇压乱军!”
“方弥,带你部弟兄斩断左袖、涌入乱军,冲散他们!”
“余下弟兄跟紧某,于乱军南方列阵!”
近万名同样斩断左袖的庄仇所部涌入乱军,毁去了陈利刚刚定下的暗号。
表明身份的标志被混淆,团结的土壤被松动。
乱军不战自溃,愈发混乱的向着包围圈之外涌去。
但北边是长江、西边是鄂城、东边是洋澜湖,都不是生路。
乱军只能涌向南方,涌向早已拦截在此的庄仇所部!
陈利一枪刺死了一名诏安军,刚准备再杀一人,一杆长斧却陡然劈来。
“铛~”
金铁交鸣之音炸响,陈利双手被震的发麻。
看着再次抬起长斧的庄仇,陈利怒喝:“尔本义士,奈何助长权贵气焰!”
庄仇冷然看着陈利:“大楚给予我等的条件足够丰厚,怎能不为楚而战!”
“倒是你,为了一名你根本没见过的权贵的一条命令就付出你的性命,徒留你的子嗣孤苦无依的存活于世,再无依靠!”
“值得吗!”
陈利的目光十分坚定:“某不是在为了一名权贵的一条命令而战。”
“而是在为了我等的子孙后代再也不做僮仆而战!”
“更是为了天下再无如我等一般人而战!”
“如何不值!”
“庄兄为了一己之私而为权贵做伥,却留子孙后代受苦。”
“值得吗?”
庄仇眸光低垂,信手一斧便斩断了一名意图偷袭的倒戈军的脑袋。
沐浴着大动脉喷出的血液,庄仇重新抬眸看向陈利:“现在归降还为时不晚。”
“降者不杀!”
见庄仇这般勇武,陈利心脏砰砰乱跳,只能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