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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李信所部可就不一定能再杀出重围了!
“快!快啊!”喃喃间,李信时不时就向北眺望一眼。
在李信焦急的注视下,景颇所部终于在羌槐所部的拉扯下出现了破绽。
苏角所部毫不犹豫的对准破绽,冲撞而上!
“杀!”
苏角的呼吸已经颇为急促。
但他依旧手握长枪冲锋在最前方,以一己之力扩大了景颇所部的军阵缺口,任由麾下士卒长驱直入!
李信见状终于松了口气,当即喝令:“散阵,撤!”
楚国诏安军:???
看着再次开逃的李信所部,刚刚冲出人潮、转身逃跑的诏安军们懵逼了。
“秦军怎么又逃了?咱们是追是逃?”
“现在到底是顺风仗还是逆风仗?能不能给句准话啊!”
“战场太复杂,俺想回山寨!”
大量诏安军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要继续逃命还是听从将领命令继续追杀,只能将迷茫的目光投向各部将领。
但不只是诏安军懵了,就连楚军将领们也迷茫了。
在他们的视野中,羌槐、苏角二部紧密配合,在短时间内就冲破了景颇所部的军阵,李信所部也迅速脱离战场,奔赴景颇所部。
可接下来苏角所部却当先脱离战场,继续向西奔逃。
羌槐、李信二部互相配合着剿杀了景颇所部的战车兵后,也割肉离场,率残兵继续向西逃窜!
景畴眉头紧锁的喃喃发问:“秦长安君究竟意欲何为!”
“是秦长安君指挥失误,各部将领奋力弥补?”
“亦或是秦长安君故意如此,意欲诱敌深入?”
项燕眉头皱的也很深:“此番出城作战的三支秦军皆是秦军精锐。”
“都尉李信、都尉苏角更是久为秦长安君征战的悍将、勇将,此三人确实有自救之能。”
“然以秦长安君之能,他指挥失误的可能并不大。”
“诱敌深入的可能反而更大。”
“可是。”项燕疑惑的喃喃发问:“埋伏在哪儿?”
这是项燕想不通的地方。
嬴成蟜在诱敌深入的可能确实更大。
但,诱敌深入是要引诱敌军深入包围圈以进行歼灭。
伏兵呢?
项燕自问他比嬴成蟜更了解鄂城周边地形。
可项燕却根本想不出嬴成蟜能在哪里布置埋伏!
若是没了埋伏,那即便嬴成蟜在诱敌深入,又如何完成最后的歼灭?
景畴试探着说:“会否是在西山之内?”
“秦军接连付出代价脱离战场后先是北上,而后便开始西行。”
“无须多久,秦军便可以进入西山了。”
项燕摇了摇头:“西山确实是有利于伏击之地。”
“是故本将早已派遣都尉罗向所部进攻西山。”
“据罗向上禀,西山之上仅有千名秦军驻守,并无更多秦军。”
景畴再次给出了一个想法:“那会否是秦军有意进行火攻?”
“秦长安君确实用火如神,而西山之上植被丰盛,不可不防!”
作为大洪山惨败的第一责任人,景畴说出这番话时很是心有余悸。
项燕却再次否决了这个想法:“本将也有过这方面的担忧。”
“秦军助火所用的石油有一股特殊的味道。”
“是故我军斥候在探查周边各山之际都会细细嗅闻地面,却不曾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现下已是春日,天气不再如深秋那般干燥。”
“除非秦军换用了其他助火之物,否则秦军并无烧山之能。”
一条条可能被将领们提出,又被项燕一一否决。
作为在山地地形玩诱敌深入的行家,项燕比绝大多数人都更了解该怎么诱敌深入,也因此愈发清楚适合埋伏的地形。
但饶是项燕都想不出如果嬴成蟜是在诱敌深入的话,究竟能在哪里进行埋伏!
提出谏言的将领越来越少,最终归于沉默。
终于,项燕做出了决定:“令!景颇所部正军继续攻打北城墙,其余各部继续追击!”
楚国的国内局势由不得项燕继续长期对峙。
如果能于今日全歼苏角等人,则此战胜局已定,项燕也就能腾出手去支援屈桓所部。
且身为将领,犹疑胆怯乃是大忌。
既然切实发现了战机,又确实无法发现危险,项燕如何能坐视战机流逝!
令旗将项燕的命令传向前线。
然而看着植被丰茂的西山,项荣却下意识的减缓了马速,最终停驻原地。
映入项荣眼帘的,是绿意葱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