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嬴扶苏的话还没说完,嬴政已经接过嬴扶苏,对着嬴扶苏的后臀就是一巴掌,厉声呵斥:“竖子!安敢诋毁我大秦栋梁!”“可知错乎!”这一巴掌,打出了对天下贤才的追求,打出了对军功爵制的坚定,打出了对拔擢中基层将领的决心,打出了对朝臣大将们的安抚。这一巴掌,嬴政打的很用力!扶苏嚎啕大哭:“父王,儿臣错矣!”终于,蒙恬看不下去了,出列拱手道:“王上,公子扶苏年仅六岁,仍是稚子。”“我大秦律法尚不对稚子行刑,王上又何必如此惩处扶苏公子?”嬴政巴掌不休,伴着嬴扶苏的悲鸣沉声而喝:“六岁又如何?”“既是稚子,便当知自己年幼浅薄、心思不定。”“国之大事,怎敢随意上谏!”蒙恬拱手再礼:“公子扶苏虽年幼浅薄,却是一心为国,其所谏之言皆出自拳拳报国之心!”“且长安君已经令得公子扶苏知错矣!”魏缭等朝臣也随之拱手:“臣谏,请王上宽恕公子扶苏!”张良沉吟片刻后也上前拱手:“启禀王上,我等明日还要开课。”“军校之课,少不了弓马骑御。”“可否请王上放下我部材官扶苏,允卑职带我部臣属先行疗伤,以免耽搁了明日课程?”嬴政意外的看了张良一眼,这才将嬴扶苏一把丢在地上,沉声开口:“今日群臣为你求情,寡人不重惩于你。”“若寡人再见你妄议国政。”“勿论何人分说,寡人皆当重惩之!”嬴扶苏满脸都是泪水,眼泪如小溪一般从眼眶里往下流。双腿颤颤巍巍的撑不稳身子,但他还是努力做出了最为标准的拱手礼,啜泣着应诺:“唯!”嬴政摆了摆手:“去吧!”扶苏抬脚后退,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嬴政和嬴成蟜下意识的伸手要扶。但距离更近的张良却在第一时间搀住了嬴扶苏,顺带着还低声招呼:“材官高,从侧搀扶一二!”满脸恐惧的嬴高悄悄看了嬴成蟜一眼。见嬴成蟜不像要打人的样子,才赶紧跑到了嬴扶苏身侧,努力举起双手撑住了嬴扶苏的手臂。嬴扶苏有心挣脱:“此非君子之礼也!”张良却强硬的架住了嬴扶苏的胳膊:“在做君子之前,你先是我部材官。”“我等成绩如军校里的其他袍泽一般,同伍同赏罚。”“虽然我等成绩皆不列入考核,但既入军校,岂能无争先之心!”“你可愿因你一人秉君子之风,而连累我等被其他袍泽耻笑乎?”如果张良说你受伤了,强行走动会让伤势更加严重,嬴扶苏必不会接受张良的搀扶。但现在,为了不给别人添更大的麻烦,嬴扶苏只能惭然道:“多谢伍长!”看着嬴扶苏在张良和嬴高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进一座军帐,两名医者迅速跑进军帐之内,嬴政放下心来,回身沉声吩咐:“回宫!”嬴成蟜拱手一礼:“弟送王兄。”与朝臣们拉开了些许距离后,嬴成蟜方才开口:“若非见王兄始终看着扶苏走远,弟险些以为王兄对扶苏浑不在意了。”嬴政轻声一叹:“终究是乃兄长子,乃兄怎能浑不在意?”嬴成蟜沉声发问:“既然如此,为何不给扶苏寻一些更合适的夫子?”“虽然弟不知扶苏的夫子都是谁人,但只听扶苏之言便能听得出,那些人不是在教育扶苏,而是在引导扶苏!”“扶苏书读的不少,《论语》、《孟子》、《管子》甚至是《吕氏春秋》皆有涉猎。”“然,他深读的却尽是崇古、亲大夫之言,对于如何为君并无多少了解!”儒家思想本是一种用于巩固统治阶级地位、治理国家的方法。结果却被扶苏的夫子们编织成了一个囚笼罩向了扶苏。嬴成蟜,很生气!嬴政随意的说:“王弟既然能看得出,其母妃自然也能看得出。”“此等事无须你我在意。”嬴成蟜眉头紧锁:“王兄大可令几名尚刑名之臣为扶苏夫子。”“何必等着扶苏之母自行为其寻夫子?”“扶苏之母能寻得的夫子,如何能比得上王兄指派的夫子?”嬴政看向嬴成蟜:“寡人不会指派任何人为公子夫子。”“弟亦无须费心于教导公子。”“令其自行成长便是。”嬴成蟜无法理解的看着嬴政:“为什么?”先秦时期是否有‘法家’这个称呼是有很大争议的,目前的主流看法是,先秦有‘法家’之实,有着这样一群人怀揣着相似的信念,有着相似的主张,但先秦时期并没有‘法家’这个学派名称,这个名称是由司马谈所创。《孟子·告子下》:‘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一文中出现了法家二字,但朱熹对此的解释是‘法度之世臣’,与其相对应的则是“辅弼之贤士”,显然并无学派含义。遍观先秦典籍,即便是在《商君书》、《韩非子》等一应法家典籍中,也均未出现符合学派定义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