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记得,前世有一个半开玩笑的法,叫做“宇宙尽头是卖课”。
这句话的本质,其实是面对问题的焦虑,以及寻求解决方法的急切之心。
人在认识和改造自然的过程当中,必然会遇到许许多多的阻碍和困难。
许多人困扰于自己的认知和动手能力不足,必将彷徨无助,困顿迷茫。
无论受教育的程度,也不分性别,年龄,国家,民族……
自然而然,都会因着生物本能的指引,产生想要找到捷径,快速解决的办法。
人需要伟大的导师,需要崇高的神灵,需要金手指老爷爷。
他们给予人方法论,人奉献上自己的膝盖,金钱,甚至……灵魂!
所以,这世间最好卖的东西,无非就是两种。
一种是万灵丹,一种是后悔药。
而卖课者的高明与否,就在于能否把自己的课程包装成为万灵丹,能够切切实实解决问题的方法论。
你解决了问题是因为我的指点,你没有解决,是因为你自己的蠢笨。
不信?我可以贴出我徒弟的成绩给你看。
为什么别人可以做到,你自己做不到?
这明不是我的课程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你需要买更多的课程,加大疗效!
各大学院学派,各法师塔的法师们,为什么要来听自己的课?
还不就是因为论文里面虽然蕴含着足够丰富的信息,但是未经处理,相当于海量数据的语料未经人工标注,没有成文的教材那样精心设计,规整有序?
而自己现在所做的就是提炼规整有序的语料,训练他们脑海之中的模型。
这叫做对症下药。
是不是万灵丹,他还不敢保证,但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按疗程吃药,就能学会。
这种阶梯性的东西,是授课和教育的关键,也就是论文和教材最大的不同。
其实罗兰并不是对讲课这种东西全无所知的,前世蓝星的时候,多多少少也接触过一些教学工作,只是没有来得及丰富实践经历而已。
而在这时,他不自觉的运用上了后世一些特殊的统计成果。
好比,一种名为“基本词”的概念。
语言学中的“基本词”,是不同历史条件下都使用的词,比如太阳、月亮、星星、水、火、头、眼睛、鼻子、手、鱼、鸟、树,以及最基本的动词,形容词,代词,数词等。
统计表明,许多古语历经千年,基本词的保留率大约为81%。
后来斯瓦迪什挑选其中的100个构成基本词表,许多学者利用这个百词表的词项来统计。
学课本当中常见的地日月,你我他,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猫狗鸟之类,其实也属于“基本词”的范畴。
如果大家有兴趣自创一门语言的话,首先就从这些着手,会能很快打下根基。
仅仅百来个词,都足够搭建基本的语言框架了,原始人用了都好。
如果“基本词”这个东西,亚特莱茵也有相似的概念,那么更大范围内的“常用字”,就囿于文字资料数据的收集,还有计算机技术的发展,暂时还没有,或者,就算有,也往往不是那么严谨可信了。
罗兰前世的时候练过五笔打字法,进行过专门的打字训练。
6763个2312字符集的汉字,都能够依靠条件反射打下来,做到看打和听打。
训练过程中,一个比较常用到的概念就是单字乱序前300\/500\/1000\/1500等等字表。“的一是了在人不国有中他这我和”之类……
这是通过许多文章综合统计得出的常用汉字使用频率排序表,根据文本样本范围,略有不同。
但“的一是了”之类的,毫无疑问,都是排在前粒
这是现代汉语的常用字,未必见得对古文字有意义,但也的的确确,能够解决亚特莱茵这个现代社会的一些问题。
他现在没有更加科学有效的方法来重新统计亚特莱茵的单词词频,比如“奥术”、“法术”、“精灵”、“龙”这么些特殊的名词,肯定会有所提升。
但在大致范围的前提下,前世蓝星的统计结果应该也可以是能够通用。
尤其扩大到1000字的范围,基本上就是真的把大部分常用汉字都囊括在内了。
于是斯考德和伊雯便惊觉,罗兰讲的课程虽然一板一眼,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