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胜利并不值得大张旗鼓地欢庆,为了杀死奥尔加而聚集在圣殿的“骑士们”很快就各自离开。留在这里的,只有亚格、瓦卢瓦和他们的骑士王。
“我还需要一个靠背,不然坐起来不舒服。”骑士王非常严肃认真地说,“而且这个扶手太潮湿了,也要加个垫子。”
“亲爱的,圣殿并不是非要藏在河流下面。我们完全可以把它升上去。”瓦卢瓦坐得离王座更近了一些,却也不敢太近。
“大可不必,在河道下,看着这些尸骨,也挺好的。”周培毅果断拒绝,“人世间的俗事,留给人世间的人。你们,我,都不应该把自己想得太过重要。”
“你在卡里斯马经营的那个小镇,也是你要留给凡尘俗世的惊喜吗?”
亚格的质问并不会让周培毅感到窘迫,他笑了起来:“是啊,有些从来没有人做过的事情,总要有人去做。只要有人尝试了,就会有心存希望的人不断努力。”
“你的尝试非常危险。”
“是啊,会搅得天翻地覆。”周培毅说,“如果现在的伊洛波,没有建立在谎言、欺骗、虚伪的血统论之上,我的尝试毫无价值。”
亚格无奈地叹气:“你说的谎言、欺骗,这些牺牲,曾经都有其必要。”
“我见过盖房子的人,我看到他们小心谨慎地选址,不断夯实地基,因为建筑工人很了解,脆弱的基础之上,盖不起高楼。”周培毅说,“有些摇摇欲坠的东西,就应该倒塌。”
“你太年轻了,理贝尔。”亚格的无奈之中,显然已经有些抗拒。
瓦卢瓦赶忙插嘴进来:“现在不是聊这些事情的时候,亲爱的。您刚刚说,我们要将雷哥兰都也拉拢进来吗?”
周培毅的双眼扫过亚格的脸,然后看向瓦卢瓦。这个女人总让他感到不适,但他也不得不适应:“不是我们拉拢雷哥兰都,而是雷哥兰都会来帮助我们。”
“那些人......非常危险。无论是他们几乎没有过公开露面的国王与禁卫军,还是那位太过有名的王妃大人。”亚格说。
“夏洛特王妃......确实是不好对付的人。”周培毅摸着自己的下巴,“和他们做同伴,是比和他们敌对更加危险的事情。”
“但我们也确实没有什么选择了,亲爱的。”
“最奇妙的就是,我们确实没有什么选择。就像是有人把我送进了这条死胡同里,然后让开了唯一一条求生的通路一样。”周培毅冷笑了一下,“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那要怎么做呢?这杯毒酒,我们总归要喝下去的啊,亲爱的。”
周培毅点头:“毒酒是要喝的,喝多少,什么时候喝,怎么喝,喝进谁的肚子里,就是需要琢磨的事情了。”
“我们还有很多分歧,理贝尔,但......这件事,如果你有了谋划,我们会全力听从你的命令。”亚格说。
“因为你们是骑士,尽管你们长生不老,道德败坏,癖好奇葩,你们也只是骑士。”周培毅笑着说,“骑士当然要听从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