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等人随着林溯炙热的目光望去——却见,唐槿纤细单薄的身影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晚风吹散女孩海藻般柔软的长发,轻拂着的莹白脸庞上还挂着未干的清泪。“林溯哥哥……”她哑声回应他的呼唤,泪珠落个不止。那仿佛要被黑夜吞噬的瘦弱身影,实在可怜得让人心都要碎了……林溯不顾一切地飞奔到深爱的女孩面前,红着眼眶,用尽全力地抱住她,恨不得要挤干她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这么晚,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多不安全。”他强自稳住声线,却控制不了紊乱的喘息。“林溯哥哥,我只想等你出来……我想你了……”唐槿哭得更凶,连绵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肩。其实,天没黑的时候,她就站在这儿等着了。包括打给姐姐和姐夫的求助电话,她也是站在这里打的。她一直都在等,等林溯堂堂正正地走出来。她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可不管多久,她都愿意等下去。“我也想你……想得要发疯。”林溯满目心疼,抬手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尔后扣在她腰窝上的掌心骤然一摁,低敛湿润的眉目,深深覆上她柔软的唇,吻得激烈,又绵长……唐俏儿眼见两个有情人劫后团聚,破涕为笑,揉着酸胀的眼睛,“唔……真好。”沈惊觉揽着她的纤腰,薄唇贴着她的耳廓,低哑私语,“俏儿,等我们到家了,我给你的,会更好。”小女人深陷入他怀中,羞得小脸一阵娇媚的红晕。“俏俏,你俩回家好好休息,我们这就回海门了。有事再联络。”柳随风笑着朝他们挥挥手。“随风哥哥。”唐俏儿如今早就不在他面前装高冷千金了,一口一个哥哥叫得那个亲,“这次多亏了你,你说吧,想让我怎么谢你”柳随风撩人心智的漂亮眼睛眨了眨,不由得深凝了唐樾的背影一眼。要不,别叫什么“随风哥哥”了,谁稀罕当你那不值钱的哥哥。我想让你,叫我大嫂。但,他终究是开不了口,怕吓着这丫头。“你是阿樾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应该的,不用客气。”唐俏儿和沈惊觉小两口回盛京的爱巢了。唐樾和柳随风同车,林溯则和唐槿一起,他们一行驶向海门。漆黑的天已蒙蒙亮了,像幽柔静谧的一片无边无际的深蓝丝绒。柳随风落下车窗,眯起魅惑慵懒的狭眸,支手托腮,仰望遥远而神秘的天空。好舒爽,好畅快淋漓啊。过去的二十七年里,他除了研究学术,就是沉浸在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中,极端的刺激与极度的沉闷拉扯着他的神经,令他每天活得像精神分裂一般,性情愈发古怪乖张。他阅人无数,却仍觉孤独得像垂暮的老者。见过的人越多,他的心便锁得越紧。直到遇见他们,遇见……他。柳随风眸光流盼,情动地瞥着身边端然沉静的男人。怎么办,他好爱他啊。爱得……他甚至想放弃国所拥有的一切,回来,长长久久地陪着他。“柳医生。”良久的缄默后,唐樾忽然启唇。“终于想起来,你身边还坐着个大活人了”柳随风嗔了一句,侧着头瞄他英俊无伦的侧颜,“被你晾在旁边都半个多小时了,我都想好了,再忍你一分钟,你再不理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唐樾被他的小孩子脾气撩得心尖轻颤,却淡淡地问:“你经常和太太们一起喝下午茶吗。”“是啊。”“你年纪轻轻,天天和妇女混一起,不无聊吗”唐樾瞥他的眼神意味不明,“你在国自由无拘的很,回来了也不要委屈自己,该怎样,怎样就好。”“哟,我要怎样了,你遭得住遭不住呢”柳随风尾音懒洋洋地勾着他,眉目间的妖冶让人难以招架。男人喉间一涩,声色却冷,“那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也是呢,唐总日理万机,千头万绪,哪儿有一丝精力想起我呢。”柳随风语调里难掩失落。唐樾抿了下唇,欲言又止。“我啊,想和姨姨们多套套近乎,这以后要真成了一家人了,不就省得再费心经营关系了吗这叫人情世故啊唐总。”一家……人唐樾思绪万千间,柳随风散发着水生调清香的身子贴上他,勾人心神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不过我姑妈嫁到了你们家,我是姑妈的侄子,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哈。”昏昧的车厢里,他正襟危坐,他眉眼暗藏风月。“听柔姨说,你很喜欢吃干果。”唐樾瞬也不瞬地目视前方,西装下蛰伏的肌肉却绷得很紧,“家里进的货,都孝敬你了。”“是啊我从小就喜欢,什么榛子啊,开心果啊,糖炒栗子啊,一吃起来就没完没了。”柳随风明明是个男人,可神情里却有少女般的雀跃,“小时候,姑妈经常剥给我吃呢。我一吃就能吃好久,她也从不嚷累,直到我吃饱了才会停下来。”唐樾深睇他,嗓音微哑着,“下次,我剥给你吃。”柳随风心里狂喜,忽然指尖勾上他刀刻般的下颌,温热气息悬于他冷感的唇间,“好啊,我想吃,我只想吃你亲手为我剥的。”唐樾攥了攥十指,看透了他的心。他不止期待他的许诺,更加,渴望着他。唐俏儿回到家时筋疲力尽,嚷了一路的好累好累。一来,是真的好累。二来,是在隐隐向男人传递强烈信号,上了床,别让她再累了……从车上下来,沈惊觉便是一路打横抱着她的,小女人一双纤细小腿上下摆着,高跟鞋先左后右坠下去。沈总没功夫顾了,韩羡只能撅腚跟在后面帮少夫人捡鞋。回到房间,两人洗了澡,他又耐心等着大小姐护完肤,从头发丝护理到指甲尖后。天,彻彻底底地亮了……两人疲倦地躺下,沈惊觉迫不及待将爱人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