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北边的关塞是所有关塞中最为重要的,这里驻守的主将便是昭武大将军容珏。先帝曾因容家为当年的靖远侯鸣不平,一度打压容家。容家也是将门,容遇和容珏均是武将,不过容大人是文官。当今圣上,也就是原来的信王登基后,当初被先帝打压的官员全部恢复了原职,容遇被调回京,掌管京城四营,护卫京畿安全,容珏则被调到边塞重镇的北关塞白城。容珏再娶后,齐嫣然以为容珏会带她一起到边塞白城,没想到容大人先一步分了家,而且还在大婚当日分家,真是啪啪打了荣国公柳诚的脸,而容珏也没有带她离京的意思。大婚当日的晚上,容珏便离开了京城。所以白城的将军府除了几个大力的婆子,就是小厮,亲兵。白城当地的富商也曾想把女儿送给容珏做侧室,不过全被容珏拒绝了。也有一个当地官员的女儿死缠烂打,多次上门,结果被容珏扔到了花楼。虽然没有失去清白,但高门小姐被扔到花楼,这名声也不好听,下场就是被送到了家庙,一辈子长伴青灯古佛。人人都以为容将军对夫人情深义重,但里面的事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不过打那以后,再也没有女子敢靠近将军府。此时,在将军府的练武场上,一位身材高大,剑眉朗目的男子正负手而立在高台之上。男子长了一双桃花眼,但眼神冷冽,周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杀伐之气,正在看着下边对练的亲兵护卫。此人正是昭武大将军容珏。将军府大管家容伯匆匆走了进来,站容珏一边的副将,也是贴身的亲兵队长黑耀跳下高台。容伯与黑耀低声说了几句,黑耀点头,便回到了高台之上,走到将军近前,小声说道:“将军,京里又送东西来了。”“京里”容珏一皱眉头。“是齐氏夫人命人送的,来人说还有小姐绣的荷包。”黑耀从小跟着将军,自然知道容府的事,他同样不喜欢齐氏母女。“退回去!”容珏冷冷地说道。黑耀点头,快速离开,告诉管家道:“容伯,以后只要是那个女人送来的东西,不必禀报将军,一律退回去!”容伯点头。如果单是那个女人送的东西,他自然知道如何处置,但这里还有小姐容淑送的东西,所以才来回禀自家二爷。没想到,自家二爷这么多年对小姐还是不喜,他自然知道以后如何处置了。黑耀看着自家将军脸上又多了几分寒意,便小心地说道:“主子,听说王家茶楼新来了一位说书先生,您要不要去听听,放松一下”容珏没有说话,片刻点了点头。他偶尔也会去茶楼坐一坐,权当放松心情,不过只是坐坐,并不是为了听书,或者听小曲。黑耀安排好练武场上的事,便跟着自家二爷离开了将军府。王家茶楼离着将军府并不远,位置是一个比较安静的小街。但是王家茶楼生意不错,这里茶好,而且时不时还会请来说书的艺人,所以来的老客人可不少。容珏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从后门进的茶楼,黑耀事先知会了老板。老板自然知道将军的用意,不想引起茶楼客人的注意,便给容珏找了一个楼上的雅座。老板亲自上好茶水和小点心便退了下去。不大一会儿,楼下说书的艺人便上场了。因为不是雅间,门一关就可以隔绝楼下的声音。雅座之间只有屏风隔开,一样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的情况。说书的艺人看着年纪不大,因为之前来过几次,所以一些老客都认得,便鼓起了掌。说书人稳稳站在桌案前,一拍响木,张口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各位看官,今儿在下给大家说一段新书。”“好!啥新书,我们都等不及啦!”“就是,快点说来让我们听听,哈哈!”“得嘞,老少爷们儿,您听好了!”容珏也不由看向楼下,也想听听这说书人能说出什么新鲜事来。说书先生不慌不忙,娓娓道来。话说有一位富家老爷,娶妻贤惠,育有一双儿女,可谓是人生圆满。一天老爷外出办事,身体不适晕倒在半路上,醒来之时便见跟前有一个老头和他的女儿。老爷便以为是父女俩把他救了,自然是千恩万谢。老头是个老秀才,女儿被休回了娘家,这老头看着这富家老爷样子好,三十几岁的年纪,就起了心思,想把女儿托付给此人。女儿也相中了老爷,便说为了救老爷,不顾男女有别亲自给老爷擦洗身子,老爷一听,这女子虽是个年纪轻的妇人,但为了自己不顾清白,这心里也十分感动。老头见此就添了一把火,女儿为救男子搭上了清白,她女儿也活不成了,只能去庙里做姑子,父女二人是抱头痛哭。老爷不忍心,女子毕竟因为自己没了清白,怎么能让恩人去庙里呢!于是身体好了之后,给老头留够了足够的银子,便带着女子回了家。家中娇妻心善,心里虽然不乐意,但是人家女子为了救自己的丈夫失了清白,看着这女子老实本分,便同意了,于是这女子留在府中当了一门妾室。万没想到,当家夫人的心善,将自己和一双儿女推进了火坑!“啪”地一声,说书人用力拍了一下响木。底下人纷纷议论起来。“什么火坑”“这还用说,一定是那女人心术不正,想赶正室下堂呗!”“没错,这富家老爷被猪油蒙了心,妾是乱家的根源,家里有小妾,肯定生出许多事端,老实本分的小妾还成,遇到不老实的,心思大的,指定要闹事。”下边说什么的都有,一时间大厅里热闹纷纷。“啪”!说书人又拍了一下响木,瞬间大家安静下来,瞪着眼睛盯着说书人。说书人清了清嗓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