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你在做什么大事之前,其实可以告诉我一声。”
福格瑞姆伸手拍了一拍费鲁斯的肩膀。“当然,”他声音柔和。
接着,他忽然想起来:“还有,你可以把这个图章刻在我的钢铁义手上吗?”
福格瑞姆从床上的一堆绘图草稿中取出一张,递给费鲁斯。
总体上而言,那是帝皇之子的单翼徽记,只不过在翅膀末端,福格瑞姆为它添加了一些小小的改动。
它的羽翼不再是一根根的金羽,而是燃烧的火。
——
当马格努斯高大的赤红身躯走进钢铁勇士的荣光女王铁血号的图书馆之前,所有在场的千尘之阳战士都如同心有所感,齐刷刷地安静下来,噤若寒蝉。
少数几名钢铁勇士不明所以,也跟着这些知识丰富的学者,在面面相觑中保持了军团训练一般的安静。
因此,当马格努斯真正推开图书馆大门时,他几乎为室内连翻书声都没有的诡异状况感到好笑。
他叹了口气,在高层视界中锁定了几個他的基因子嗣的位置:“你们都过来。”
换上了奥林匹亚托加长袍的几名红衣学者乖顺地从各处走来,钢铁勇士们终于品味出气氛的不对,一个个贴着墙从马格努斯背后溜出门去。
“父亲,”全部聚集在图书馆中央的空地之后,一名千尘之阳犹豫地说,“当时在纳尔尼之庭里,我们没有习惯雪地的作战环境,并且无法适应完全断绝灵能的条件……”
“本来我们只是与幻影作战,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真正的吞世者战士……”另一个战士咽了一口口水。
马格努斯撩了一下长袍,席地而坐,喜怒难辨。“那么在真正的吞世者战士出现之前,就落败的呢?”
他扫了一眼这些恨不得施展法术原地消失的基因之子,发现卡杨不在其中——他的感知告诉他,卡杨此时身在通讯室内。好吧,他本想当面表扬一下这位战斗至最后的出色子嗣。
马格努斯临时改口:“崔尔斯兰、斯诺,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做你们的事吧。记得跟着佩图拉博的孩子好好训练。”
没被点到的战士们快速离开,边走边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你们也坐下吧,战士们。”马格努斯平摊手掌,示意两人在他面前一块儿落座。很快,他收获了两个惴惴不安、坐得浑身僵硬的星际战士。
“我以为分别几年后,重逢之时,你们会感到高兴。”原体说。“我想我还算不上经常指责别人的那一类人?”
“不是,父亲。”斯诺干巴巴地说,“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
“你看起来很紧张,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们连第一道幻影都没打过。”斯诺的脸色有向着他的基因之父靠拢的趋势。“对不起。”
马格努斯让沉默在布满书籍与油墨气息的空气中蔓延。他调整着自己的灵魂光芒,减轻了它为这些基因子嗣带来的压迫力。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孩子。我不会因此而感到愤怒或羞耻,即使安格隆拉着我逐段分析了两轮你们的战斗录像,直到我不得不答应他,以后减少提及太空野狼的崽子们被我们按着揍的往事。”马格努斯叹息道。
两个红袍战士看起来快要被自己的衣服掐死了。
“我不会因此否认你们在其他方面的天赋或努力。”原体继续说,“虽然你们真的需要提升自己的空手搏斗能力。”
“我们确实是一支灵能军团,对灵能的使用是我们战斗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我不希望你们失去了灵能之后,就变得手足无措、逃避战斗。因为这也可能会是真实存在的战场情况。对我而言,如果你们果真因为这种原因,在某一次任务中一败涂地,那才是我怒火难忍之时。”
他停顿了一下。
“另外,如果你们因此而丧失战斗力,在特殊情况下牺牲,我会为此感到愧疚。”
“父亲……”另一名战士崔尔斯兰变得有些哽咽。
马格努斯无意将他们说得像个孩子一样哭泣不止。
阿斯塔特们多半在童年与少年之时,就参与了军团选拔,并且从此脱离正常人类的成长路径,从该角度来进行分析,他们的确是另一种概念上的孩子。
所以他们称呼基因原体为父亲。
马格努斯忽然想到这一点。
他小幅度地甩了甩头,态度软化:“好了,我相信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我们会更积极地参加战斗训练的,父亲!”斯诺积极地回应。
“还有呢?”
“努力提升战斗技巧?”崔尔斯兰犹豫地问。
马格努斯平静地看着他们,眼睛颜色定格在温和的棕黑。他的语气称得上有如春日的和风:“论文选题确认了吗?我听佩图拉博说你们还没有开始小组讨论?还是开题报告的具体需求在星语通讯中丢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