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活性的地图,绘画出他期望见到的网道通路。考虑到这张地图诞生的年代之久远,即使他已经确定此图为人类所作,其中多数地点的注名,也很不幸地和现在人类帝国的全新命名规则毫无关联。多数时候,他只能通过星团与星团的关系,来一步步地为这些古老的地名进行更新。不过奥特拉玛星区的命名,倒是自古以来未曾变更,“马库拉格”一词堪称显眼。或许借道于罗伯特·基里曼的地盘,再重返他的军队,也不失为一种优选。高台下方,圆形剧场中的花衣灵族一首歌曲唱罢,躲在多层皮草后的康拉德·科兹伸出他修长的苍白手指,向着剧场中心轻轻晃动。尽管血侯今日近乎一言不发,剧场内的观众和演员也始终分出一只眼睛,盯着王座上的血腥侯爵的一举一动。在黑日坠落和死亡午夜的事件过后,血侯俨然已是科摩罗的新一代无冕之主。剧团得到讯息,变换队形,站到了黑水晶空棺旁,围成一圈。在死亡午夜之中,汲取整座幽都的黑暗痛苦,凝聚而成的磅礴灵能,在这场复活仪式中得到汇聚。灵能的扭曲绳索在漆黑石棺前经过,化为一条即使不通灵能之人也可感知的粘稠河流;以太甘霖充盈在空棺之内,融入在神秘学上与阿斯杜巴尔·维克特关联最为密切的残渣血迹之中。一道超现实的裂缝渐渐变宽,流动的复兴能量之河卷成涌动的涡流,牵引着枯萎灵魂的回归。莫尔斯打起精神,监测着周围的灵能环境,检视亚空间未诞者借机趁虚而入的机会。即使花衣灵族们获得笑神亲启的复活仪式没有疏漏,这一危险的接续以太洋的过程中,仍有许多细节需要格外留意。灵能火花在漆黑石棺周围闪现,圆形剧场中的噪音似乎全部陷入沉寂。在血侯高高的王座下方,新生之人的石棺渐渐散发出满载力量的光芒。丑角们手牵着手,专注地维护着灵能的稳定立场。能量流注入血池,原始的物质渐渐凝聚。渐渐地,血池涌动、下沉,如退潮一般,露出一副从鲜血之中诞生的惨白骨架。随后,鲜血继续下降,软骨、肌腱和韧带则依次成型,肌肉组织像融化的大理石一样流动着,固定成全新的四肢和躯干。随着血水逐渐见底,皮肤开始生长,盖在几乎不存在的脂肪层表面,勾勒出复生者的切实轮廓。在仪式的最后一刻,被释放的灵能波涛霎时卷过整个剧场,令所有人被这基于苦痛诞生的蓬勃生命力量深深震慑,连呼吸都遗忘。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整个剧场。王座上传来拨动帷幕的轻响。硬质长靴的底部咔哒地敲在染血长阶之中。一袭猩红的披风后摆庄重地垂落,修饰着一身午夜蓝的华服。康拉德·科兹拨开皮制帘子,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圆形剧场的中央。他不发一言,手掌抚过黑水晶的盖板,隔着剔透的材质,注视棺中沉睡者的躯体。随后,水晶喀嚓开裂,一道闪电般的纹路切开盖板,晶体下落,将复生者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之中。复生者猛地睁开眼,眼睛在黑水晶的光影之内接近纯黑。他看着康拉德·科兹,向他伸出手。血侯拉起复生者的上半身,破碎水晶如细雨般从后者身上滑落。“敬吾等的血腥侯爵,王庭主宰,幽都之神,康拉德·科兹。”阿斯杜巴尔·维克特的声音沙哑而坚决。“伟哉,夜之主。”剧场众生纷纷从静默中醒转,向着圆形剧场的中心单膝下跪。“万岁,倒转生死的真神,司掌刑罚的黑暗缪斯。求您按您的慈爱悯恤吾等,按您丰盛的慈悲洗去吾等的罪孽。”“伟哉,夜之主。”——“我还是认为马库拉格更……”“这是我的请求,兄弟。”科兹有礼地说,如果不考虑他已经缠着佩图拉博念叨了十几分钟的话,“请为我寻找网道地图上,有无与诺斯特拉莫邻近的出入口,可以吗?”佩图拉博盯着刚刚获取幽都缪斯地位的兄弟,挫败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想去你原本应该在那里成长的……理论母星,但那里,假如帝皇没有提前几十年发现它,那么现在还只是一个和帝国毫不相干的星球,伱孤身前往,短期内能有什么用呢?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返回泰拉,见一见帝皇,然后带上你自己的军队去那里?”“我可以带上我的王庭。”科兹说。“我也需要带着他们进行实战,佩图拉博。”“你可以先回泰拉,向帝皇献上你的成就,他会认可你的举措……”科兹安静地举起一只手,打断了佩图拉博的陈述。“佩图拉博,不必担心我对我的那颗星球也展开一场死亡午夜的仪式,我不会轻易那样做。”“是的,我可以随时展开一场针对星球的屠杀,我并不排斥手染鲜血,但当下,我并无要向众人宣泄的愤懑怒火。我……知道生命能够堕落触及的最低限度,我也知道,他们的灵魂能在何处迸发洁净的火花。”佩图拉博张了张嘴,看了一眼不远处悠哉看戏的莫尔斯,还是放弃了更多辩论。他本来还想劝科兹最好将他的王庭向帝皇通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