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护的符文在解开的时刻才闪烁出片刻消逝的锋芒。
门后是一条漫长的走廊,没有多余的道路分叉、门或窗。最后一扇门在莫尔斯靠近时打开,里面是一间通过无数隐藏的人工照明,营造出与烈阳之下一般明亮的效果的宽广大厅。机械的嗡鸣贯穿人的皮肤和骨骼,隆隆回荡。
在门边,一张方形的高桌随意地摆放在那儿,上面摆着一沓薄纸。桌后,一个身穿灰袍的老人坐在高背的椅子中,银白的长发落出兜帽,眼睛深邃而明亮,像能够切割迷雾的利刃,表现出一种深刻的洞察。
“早安,宰相。”莫尔斯说。“今天所有人都在这里吗?”
马卡多将那一沓纸推向桌前。“都在这里。来签到吗,工匠?”
莫尔斯手中多出一支羽毛笔,他在白纸上随意地画出一个简笔画的小纸飞机。流光卷过纸面,他所画图案被整理至纸面左上角,将余下的白纸留空。
“能够生效。”工匠将羽毛笔塞进旁边战争铁匠的手里。
比尔想办法弯曲手甲,用两根手指尽力捏起这根羽毛笔,摇摇晃晃地准备签名。马卡多低沉叹气,用灵能将羽毛笔扩大到星际战士能正常使用的尺寸。
“你们签名后,就不可说出你们接下来所见的一切。”宰相提示道,这不是要求,而是对这份几个全人类最强大的灵能者共同创造的灵能协议的客观介绍。
“是。”战士说,并且说不出更多的字。在一分钟内同时与禁军统领和帝国宰相近距离接触对他的心理震动是巨大的,远离舰队、原体和同伴所带来的伤感已在砰砰作响的心跳中被淡化。
在乘坐钢铁晨星号赶赴此地的过程中,多数钢铁勇士在讨论里认为,他们一定是即将投入一次有去无回的秘密战斗任务。比尔将自己的诗集藏在自己在舰船上的橱柜底部正是出自这一心态,他希望兄弟们仍然能通过这些字看见他,虽然他不觉得有哪个尤其亲近的朋友会真正对他念念不忘。
不过现在,在轮流受到禁军统领和帝国宰相的迎接后,比尔深知他们严重低估了秘密任务的重要性。
签字后,战争铁匠与莫尔斯一起走向数百米之外的黄金墙。更多完成签名的钢铁勇士有条不紊地跟在他们身后,像铁水流过管道进入高炉。不可计数的引擎在他们身边喷出浓烟,烟雾又被上方的庞大机器抽走。目光可及之处,上千的记录与检测无人机发出蜂鸣,在机器上方投下阴影。一切机器的核心中央,一张庞大的座椅被管道和线缆包裹。
“你知道谁要迎接你们了吗,比尔?”莫尔斯说着,抬头看了他的头盔一眼。比尔谨慎地认为莫尔斯在微笑。
“不知。”他再一次说,尽管这已经变成对真相的一种拒绝。他理应在长久的战斗中学会拒绝这种无视现实的懦弱,可这次不一样。
“也许诗人总要说谎,在他们被暴露在世界面纱之后的真相前。”莫尔斯说,“不要紧张,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喜欢将更多的人拉入我的批评范围。”
他们一直等到所有战士都将自己置身于契约之中,马卡多带着他的契约文件向着门边走来。
电流的嗡鸣成为一种环绕光明大厅的寂静,比尔敏锐地捕捉到更多的单词在这段空白的等待中浮现在他心中,他推走了它们,不想不合时宜地让过多的细腻感触将自己变得和战斗兄弟们不同。
莫尔斯将手抬起,金光击碎了一条从虚空中浮出的锁链,马卡多的权杖击碎了另一条。大厅中,所有机械教的成员与凡人仆役都纷纷转头,背向黄金墙,不敢直视墙后的情景。比尔的喉头滚了一下,一些汗水从手心滴出。
黄金的墙在他眼前敞开,他此时才意识到这道高达数百米的壮丽浮雕并非装饰墙,而是足以令任何人心神动荡的巨大门扉。他感到凛然,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身躯正在颤抖。
黄金门后,一道人影站立在乳白的迷雾与无限延伸的道路中央,等待着士兵的面见。
一股灼热的触感穿透了比尔的铠甲,拂在他的皮肤上,将他心中的一切疑惑和恐惧溶解。
他眼前站着一个辉煌无比的形象,一个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君王和领袖。他无法看清关于帝皇的一切,只能感知到一双黑金的眼睛如同天空中划过的闪电,犀利而炽热,透出一股不可动摇的决心和力量。整个历史中最优秀的工匠方能用锻造的钢铁模拟出这张面容刚毅与沉稳的千万分之一,因为比尔知道自己正在被这张脸庞上传递的无与伦比的无惧和信念点燃。
他的身姿高大无比,超越了一切尺度和标准,如同夜空中首先升起的希望之星,自戴金叶冠的披肩黑发至伟岸的胸膛,再到高贵的灿金长靴,无一处不光芒四射而灿烂辉煌,散发出一种超越凡俗的美丽和魅力。在这样一个神圣而威严的存在面前,比尔无法抑制地感到自己的渺小和卑微。这是完美的化身,金钢的巅峰。每个诗人能够追随的对美的渴望都在此刻得到了完全的满足。自从人类从海滩上捡起第一枚贝壳开始,再无哪位君王能比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