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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血泪之墙(2 / 3)

点亮了他们病痛缠身的躯壳内全部的活力。

“他们不可能比一生专精于折磨他人的统治者更有创造力。”佩图拉博说。

“纠正一个词,不是一生,是世世代代。”莫尔斯说,“他们若要如此做,我称不上反对与否。我对血腥之事早已失去耐心,纵然有人要邀请我旁观,我唯一考虑的,也只是观看一场永远似曾相识的处刑是否会浪费我的时间。”

“有时候我确实怀疑你对违反人类道德行为的大声赞许,是出自真正的漠不关心,还是一顶笼罩在愤慨之外的帷帽。”

莫尔斯牵动他一侧的嘴角“我没有答案,铁之主。一个人不可能对他的内心做到完全的了如指掌,他必定将情感投射在自我认知的过程中,观测本身就是一种干扰。也许只有一个刹那会是例外,即了无遗憾的死亡之刻。”

佩图拉博回以点头,继续将白墙上映照的画面收进双眸之中。

安格隆依然坐在地上,他周围的角斗士则纷纷起立,环绕在席地而坐却依然无比高大的巨人身周。一个手上缠着绷带的男孩和安格隆靠得很近,仰视安格隆的神情就像是看着他遮风挡雨的亲父。

在此之前,莫尔斯从未想过会有人与基因原体构成如此酷似凡人的亲子关系。

这或许是因为那些往往称基因原体为父亲的阿斯塔特们本质上还是一群服务于战争的成熟战士,他们所有亲近举动的基础都构建在将军和士兵的基本关系之上。没有阿斯塔特敢如同未长大的孩子一样依偎在原体的身上,最过线的亲昵也不过是止步于原体的轻抚、接触和鼓励。

可是这一切却被一个凡人孩童轻易地完成了。

莫尔斯不禁好奇,倘若战犬军团某日当真前往努凯里亚,并见到了他们的基因之父这份广博的慈爱与包容,他们将会作何反应。

“我听见了你们内心的声音,我的兄弟姐妹们。”安格隆说,“我们都渴望着一场血债血偿的复仇,所以现在,我们中的许多人都支持把高阶骑手全部扔进角斗场里,甚至——我们支持给他们打上他们自己发明的屠夫之钉,再令他们相互厮杀。”

一名角斗士捂住自己的断指,沉重的呼吸中沉淀着彻骨的哀痛“令他们相互厮杀直到只剩最后一人,安格隆。然后再允许那最后一人走出红砂深坑,告诉他‘你自由了’,而深坑之外,我们所有人都会等着他,将他亲手撕成碎片。”

“让他们也……咳……进巨兽的腹腔里挣扎着爬出来吧,安格隆,让他们,让他们体会皮肤在酸液里融化掉的那种……咳……”

“罗比,过来。”安格隆温和地说,令整张脸都被酸液溶解的角斗士靠近他,然后给了他一个有力的拥抱。罗比扭曲的脸依然可怖,却不再具有狰狞的痛苦。

巨人放开罗比,沉静的力量在角斗士中扩张。

角斗士们暗藏对痛苦往事之回顾的愤怒得到了纾解,基因原体低眉垂目,同伴遭受的折磨在他的心智中激起波涛,他无声地平息了它。

“我们不能再继续重复无谓的暴行了,兄弟姐妹们。我们不能成为新的高阶骑手,倘若我们这么做了,那我们和这些曾经的强权者本身又有什么区别呢?”

安格隆悲伤地说。

“倘若如此,我们只不过是依靠另一个强大的背景,对这些相对弱小的虫豸实施了一次吞并罢了。想一想吧,假如有另一个人告诉你,他带着他强大的军队,把上一批高阶骑手扔进了角斗场,我们是否会悲哀地感叹,换一批新的奴隶主又能有什么区别呢?”

人群中响起了低低的响应声,角斗士们很快地与安格隆的思想达成同步。他们和安格隆口中所描述的场景共感,这既是这些饱尝苦难者的悲苦之心,也是安格隆无意间对他影响他人情绪能力的运用。

他身边的小角斗士拍了拍安格隆“那我们怎么办呢?”

安格隆允许小角斗士摆弄他衣服上的线头,继续说“首先,我们要以角斗士的名义,征服努凯里亚。我们要用自己的旗帜和理念,去亲手解放这颗星球上和我们齐心同力的人。我们必须告诉整个世界,我们不是另一批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我们从最低微的红砂中挣脱锁链,站在高天和地面之间,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站起来而作战。”

“我们有旗帜吗?”腿脚化作长枪的女角斗士问。

“这就要问我们的大画家约楚卡了。”安格隆说,“约楚卡是我们所有人里,独一无二的大画家,对吧?我还记得你上次用石头画的那个——”

“那个是克莱斯特姐姐!你说过你不会笑话我的!”约楚卡躲到了安格隆背后。

原体反手回身轻轻地拍了拍害羞的男孩,“我想将绘制旗帜的工作交给我们的约楚卡,可以吗?”

安格隆的决定在角斗士中激起一阵友善的低笑,气氛从沉寂与肃穆的低点往上回升。要知道当时约楚卡完成他的作品时,所有人都在称赞他画得尖角野兽可真形象。

“好了,好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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