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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还没等到程想去找他,赖四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周天磊一早去了猪场,程想刚把两个上学的孩子送走,就听到门口有一阵嚷嚷声。
出门一看,居然是赖四,顶着个鼻青脸肿的猪头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嚷嚷着“咱们周家村的大老板,仗势欺人,想强占别人的土地,不租给他,居然让狗腿子上门打人,没天理了,没天理了。”
这一阵叫喊,已经引了不少人过来围观,
“赖四?咋回事啊?昨天喝酒喝多了?掉沟里了?”
“什么掉沟里了,老子被人打了。”赖四揣着手吸溜着鼻子说。
“谁打的你?为啥打你?”有人问。
“就是他们周天磊家的狗腿子,那个憨货张庆祥,他把老子打了。”赖四叫嚷道。
隔壁秀花婶子端着一碗面条,一遍吃,一遍说“谁打的你,你找谁去,跑到这儿来撒什么泼?”
赖四梗着脖子说“陈娇和张庆祥,租地干大棚,谁不知道后面的大老板是周天磊两口子?我被狗崽子打了,不找主人,找谁?”
程想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又看了看乌青着一只眼,腮帮子肿的老高的赖四,冷声问“你想干什么?”
赖四往后瞟了一眼,看了看程想“我不找你,我找周天磊,你让他出来。”说着,贼眉鼠眼的透过程想身后的大门,往院子里瞄了瞄。
程想看着她的样子,冷笑一声“村里人谁不知道,这个点儿,周天磊早就去猪场上班了,你如果真的想找周天磊,就直接去猪场找他了,就不会到家里来,说吧,什么事?”
赖四被程想说中心思,讪讪的上下打量程想“找你有用吗?”
程想不耐的说“你觉得找我没用,就去猪场找周天磊,在这儿耍什么猴戏?”
赖四被她噎的脸上一滞,嗫喏半天说“我被张庆祥打了,我来讨个公道。”
程想冷笑一声“张庆祥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的员工,你被他打了凭什么来找我们?”
赖四呵呵一笑,冲着围观的人扯着嗓子喊“谁不知道张庆祥那个憨货是你家的狗腿子?指东不打西,那个憨货就是个龇牙咧嘴的哈巴狗,给他块馍馍,他就能冲你摇着尾巴吐舌头”
赖四正跟周围的人骂得起劲,忽然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浑身一个激灵。
睁大眼睛看着手里拿着水盆的程想,喊道“你干什么?”
程想把盆扔在地上,冷声道“我让你清醒清醒,大早上的昏了头了?跑到我家门口骂人?有事儿你就赶紧说事儿,要是再骂一句,浇到你身上的可就不是凉水了。”
赖四身上滴滴答答的淌着水,初春的天气还带着寒气,他打了个哆嗦,看着程想眼里比凉水还冰冷的眼神,咽了咽口水说“我地不想租给你们了,张庆祥就到我家,把我打了一顿,我过来找你讨个公道,怎么着,我自己的地,不想租了,还不行?你们有钱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程想“首先你没说实话,张庆祥绝对不会因为你不租地就打你,其次,那块租地的协议上写了,三年租期,租金预付,黑纸白字,你摁了手印,租金也收下了,你出尔反尔,属于违约,即便告到法院,你也没有胜算,明白吗?”
赖四赖皮着脸说“你们把我的地弄得坑坑洼洼,一个洞一个洞的,我怕你们毁了我的地,我不租了,我要收回来自己种,你们这是”赖四翻着眼皮想了想说“你们这是毁青苗,毁坏庄稼,根据国家政策,这是犯法的,去告啊,看看谁坐牢。”
毁青苗,犯法,国家政策,一个无赖能说出这些话,后面没人指使就怪了。
“国家政策放开,允许土地承包租种,鼓励发展经济作物?难道这个道理,他,没告诉你?”程想意有所指的看着赖四。
赖四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嗫喏的咕嘟咕嘟嘴巴“什么,什么作物,我不懂。”
程想吸口气“你也别在这胡搅蛮缠了,你不会平白无故地闹这么一场,说吧,你想怎么样?”
赖四上下看看程想,歪着嘴说“你们想让我接着把地租给你们也可以,租金翻倍,我要100块钱一亩,还有那个张庆祥打了我,我要让他给我下跪道歉。”
“100块钱一亩?赖四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周围有人惊叹道
“就是啊,你那地里能种出摇钱树哦。”
赖四晃晃脑袋说“他们种大棚两个月两亩地就挣了500,可不是要用我的地种摇钱树?100块钱还要少了呢?”
围观的人一阵唏嘘,
“哎呦,种大棚这么挣钱啊?”
“可不是嘛,去年陈娇的两个大棚可没少挣了钱。”
“当然挣钱了,要不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