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早就溜走了吧?”
这话连特林维尔听了都觉得太过于滑稽。大家轻声笑着“说不定真的是那样的呢。”特林维尔狠狠瞪了他一眼。
是啊。虽然他们带来了援兵,可几百人的加入无法从根本上改变当前敌强我弱的态势。敌人包围了奇利亚斯,占尽了上风。虽然他们暂时还不能攻进这座残破的要塞,可要说仅仅因为如此就放弃了进攻,那也太没有道理了。可是眼前看到的情景确实让他们猜不透。
特林维尔说道“敌人无缘无故停止了进攻,这一定是个阴谋。”
可这样也好。战士们疲惫不堪,工事也要趁机加固。如果真的如特林维尔所说,那么接下来将有更加猛烈地袭击。他们都深信不疑。
白天在平静和不安中度过。
第二天的黎明,敌人还是静悄悄的。士兵们不用再流血牺牲当然再好不过,可是他们反而更加疑虑重重。
正在这时,几个士兵吵吵嚷嚷地涌了过来。他们抓到了一个行脚的旅人,经过简单的询问,虽然没有问出什么,可是当前正值大战前夕,每个人都不敢放松警惕。于是,他们把俘虏押到格雷恩简陋的营帐中。
他看到的是个衣衫破旧,风尘仆仆却步伐坚定的旅行者。在他也是个四海游侠的猎人时,他见到了许多许多不同心意的旅行者。还有行走各方的艺人、商人等。眼前的这个人和他所见过那些人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非要说出点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眼睛。镇定自若,谦恭有礼。
“这倒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他心想。
一个普普通通的孤独的人,敢于闯入敌我难辨的战场,如果不是贸贸然粗心大意,那本身就需要有一些胆量的。虽然他还看不出俘虏有什么异样,可他对于士兵们的谨慎和忠于职守仍然做出了褒奖。士兵们高高兴兴地离去,营帐中只剩下了他和特林维尔,以及那位俘虏。
格雷恩走到他面前,打量着他。俘虏一言不发,反而抬起了头。
他友善地问道“请原谅我的士兵们把你送到这里来。你也许不知道,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要知道,奇利亚斯战火纷飞,虽然眼下很平静,说不定过一会儿就会厮杀起来。”
俘虏冷笑着,银白色的长须抖动着。他说道“当然。虽然每个人都有不被侵犯的尊严和自由。而且我也不得不被迫放弃了这种自由,可是仍能理解您的话。所以,我是不会有所抱怨的。”
特林维尔好奇地看着俘虏。格雷恩也笑了。他不紧不慢地问道“看得出来,你是个很有胆量的人。”
俘虏彬彬有礼地躬身施以一礼。他说道“我觉得对一个常年行走在各国之间,以吟唱为生的人来说,只要我遇到的都是善良的人,胆量是完全不必要的。”
格雷恩笑道“您的回答,反倒恰如其分地解释了,你为什么会闯入数万大军的包围之中却毫不在意。”
俘虏的回答依旧平常客气,并且略带讥讽。他说道“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你们的事。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在打仗,谁对谁错跟一个游吟诗人毫无关系。所以,我更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那么,”格雷恩说道,“我同意你的说法。可是,如果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们很快就会让这种不愉快的境地加以改变—你会自由的。你想去哪儿,我们都不会阻拦。你想什么时候离开都行。”
俘虏躬身以示他完全赞同,并已经做好了回答一切问题的准备。气氛已经不像一开始那般冷清,开始变得友好。俘虏的脸色也和善了许多。
“首先,请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呢?”
“我吗?”俘虏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不再冷冰冰地抗拒他的问话。“我的名字虽然卑微,和在座的诸位不能相提并论。可我既然答应了,就会如实回答您的问题。我会让你看到我是个多么诚实的人。”
“我相信。”格雷恩笑着说道。
一个俘虏的不卑不亢已经让特林维尔有了兴趣。他饶有趣味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问一答。
“我的名字是叫哈文。正如我对您说的,是个游吟诗人,来自濒海之国,蒙德维亚。”
特林维尔听到蒙德维亚,马上想起了曾经有两个海盗也曾冒充蒙德维亚的商人,却在格雷恩的逼问下原形毕露,嚎啕大哭时的情景。他坐在桌旁,手支着下巴,就等着看好戏了。果然,格雷恩故技重施。
“那可太巧了。”他笑着,“说实话,我对行走四方,以诗歌洗涤人们的心灵,带来回味深长的思想启迪的诗人抱有莫大的尊敬。在蒙德维亚我就认识那么一位诗人呢。”
“哦?”俘虏也笑了。“真是太巧了。说不定你说的那位诗人,我碰巧也认识呢。虽然我自己身处此种职业是我所热爱的,可真正伟大的诗人,无论在哪里,无论任何时候,都是比这片大陆上所有的国王加在一起,还要少得多呢。”
特林维尔莞尔一笑。格雷恩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