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好了明天早上连穗岁睁开眼后的反应,楚知弋闭上眼睛,到时候就赖上她,让她负责……然而,他算计好了一切,却忘记了,早上要上早朝。自家主子的小心思……外面天色未亮。疏影硬着头皮喊了一声。“主子,该上早朝了。”楚知弋从梦中惊醒,看了一眼周围漆黑的环境,一头黑线。“再不起,第一天上朝就要迟到了。”楚知弋意识回笼,怎么把这一茬忘了连穗岁睡着之后一动不动,两人仍旧维持着睡前的姿势。楚知弋揉着僵硬的脖子起身,在疏影的伺候下换上官服,看着床上熟睡的连穗岁,心里不平衡地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唔……”连穗岁做梦在林子里抓蛇,结果被蛇咬在唇上,梦里的她伸手提起蛇的尾巴,将蛇给抡了出去。被呼了一巴掌的楚知弋:“……”清脆的巴掌声在夜里动静很大,疏影忍住笑不敢让自家主子发现。楚知弋走出房间,坐回轮椅,行至光亮处,疏影瞧见他脸上一道红红的指甲印儿。这可怎么办才好,今天第一天上朝,他家主子就破了相……估计京城里又该传他家王爷跟王妃的闲话了。上朝的时辰太早了,大殿上,众位朝臣昏昏欲睡,楚知弋的出场如同在寂静的水潭里扔炮仗,人群突然沸腾起来,有人好奇的打量着他,也有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宸帝下旨让楚知弋回归朝廷,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回来了!只是他脸上……郭相的目光太过直白,楚知弋含笑应了一声。“贱内不小心划伤的,让郭相见笑了。”郭相一口唾沫呛了自己一下,咳嗽道:“年轻人夫妻恩爱,理解理解。”昀王过来跟他打招呼。“皇叔若是身子吃不消只管开口,别勉强自己。”楚知弋笑着应了一声,自顾自的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还跟旁边的连方屿打了个招呼。“岳父大人早。”连方屿昨天只顾着派人去找秦氏,倒是把他这一茬忘了,如今想起来,心里有点不平衡。他用了十几年才爬到如今的位置,楚知弋只是出身好,一跃就能跟他不相上下。成王捂着脸出场,众人的视线又被吸引过去。“王爷脸上这是……”成王抬手捂住伤口,露出他手背上的伤。他嘴唇上跟鼻子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虽然不严重,但是伤在脸上,十分影响形象。“无事。”他黑沉着脸,旁人也不敢触他的霉头。“三弟这是怎么了”昀王明知故问,故意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听说三弟后宅里新纳了个妾,可要注意身子啊……”“多谢二哥提点。”太监一声皇上驾到,众人跪下行礼。坐在轮椅上的楚知弋便被凸显了出来。宸帝一眼看见人群中的他,虽然颔首行礼,却仍旧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态。“平身。”前面的官员又正巧把楚知弋挡在身后,宸帝开口说道:“九弟,到前面来。”宸帝打量着他,关切的问道:“朕让你来朝堂上帮朕,没有为难的地方吧,身子可还吃得消”楚知弋拱手道:“回皇上,能帮上您是臣弟的荣幸,臣弟并没有觉得为难。”“那就好,你腿脚不便,以后就在前面,不必回队伍里去。”免得被挡住,看不见他在做什么。楚知弋拱手应了一声。“今日议事,朕昨日收到山东府的折子,兖州青州辖区内发生旱灾,众卿觉得该如何赈灾”赈灾无非就是朝廷派钦差大臣,拨钱拨粮草赈灾,成王的人跟昀王的人在朝堂上争执赈灾的人选。“三弟查秦家的案子辛苦,赈灾的事情就由兄长代劳吧。”昀王拍拍他的肩膀,向宸帝举荐人选,宸帝思虑片刻应下,这件事情就此落幕。平平无奇的一天。散朝之后,宸帝留了昀王商定赈灾的细节,成王追上楚知弋,询问道:“昨日侄儿的提议,不知道皇婶考虑得如何了”连穗岁太邪门了,跟她一沾边就倒霉。楚知弋手握成拳掩住口鼻轻咳几声。“她很想答应你的要求,但是秦家小姐真的不在王府。”怎么可能不在王府他亲眼看着那两人逃入九王府,这段时间也一直派人监控着九王府,没有看见有人离开。“皇婶还有什么条件可以提。”楚知弋笑道:“没什么条件了。”就算不把秦诗琼交出来,成王也不敢对秦家老夫人怎么着,镇国将军打了胜仗的消息很快就要传回京城了,到时候,关在牢里的秦家人就是烫手山芋。成王的运气一向不怎么好。楚知弋憋笑。连穗岁不买账,成王或许可以想其他的办法。他跟着楚知弋来到礼部。礼部众人迎出来。“见过两位王爷。”楚知弋找了一个空桌子把自己的东西放下。“以后,就请诸位多多关照了。”王景康从角落里抬头看过来,如果不是连穗岁,他跟陈家的婚事不会作罢,他也不可能娶一个商户女做正妻,连累他成为京城的笑柄。他当初求娶连穗岁,是楚知弋横插一脚,将他的脸面再次碾压,让他抬不起头……“王爷喝茶!”王景康谄媚地泡了一杯茶端到楚知弋面前。“下官是王爷麾下的主事,以后有什么跑腿的活,王爷只管吩咐!”楚知弋挑了挑眉头,熟人呀,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都快把他给忘了。“王世子客气了。”王景康垂下眸子,把不甘藏在眼睛深处。成王来礼部视察,礼部其他官员都跑去成王跟前刷存在感,没人关注楚知弋,他自己动手收拾了桌子,瞥向成王那边。“本王来找连大人商量件事情,你们各自去忙吧。”又来找连方屿昀王来找连方屿,成王也来找连方屿,怎么,连大人成了香饽饽了几个官员凑在一起议论着。“教养出了连嘉良那样卖亲戚求荣的混账东西,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