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慌张地把楚知弋送上马车。马车急速离开现场,连穗岁掀开车帘往后看了一眼,巡城司的人已经将现场控制住,卖花的小童背篓被撞翻,所有的鲜花被撵成花泥。酒楼二楼的雅间里,美艳妇人关上窗户,在桌前坐下,心有余悸地问道:“看清楚了吗他刚刚……一掌把马车掀翻了吗”本来是为了试探他能不能站起来,却没想到,一个废人,竟然还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他吐了好多血,不会因此……”妇人的话音顿住,他如果死了,该怎么跟公主交代羽公子摇着一把团扇,不甚在意地说道:“反正也是废人一个,公主不在意他活多长时间。而且,意外而已,我们并不知情。”被掀翻的马车是过路行商的,谁去查都扯不到他们身上!不管是不是意外,当街谋害九王爷的罪名逃脱不掉,刚从马车里爬出来的中年男人被巡城司的人扣住。等街上回府安静之后,羽公子蒙上面纱,下了酒楼,踱步到小童面前。小童神情沮丧,正蹲着捡地上被压碎的花。“这些花我都买了。”他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子,从中取出一枚银锭扔给小童。小童受了惊吓的脸上闪过委屈。“可这些花都坏了,不能用了。”他给的钱足够买下好几筐了。“那就回去再拿一些,送到前面的清风楼。”闻言小童高兴地笑道:“好,我这就回去摘花!”马车翻倒撞到路人,车主正跟巡城司的官兵协商赔偿。将嘈杂抛在身后。“怎么这么多血”连穗岁一开始慌乱,给他把脉被他拉住的那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他只是做戏,但这些血看起来像是真的。她手指戳在他脸上,沾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假的”楚知弋正襟危坐。“跟你学的。”知道他没事,连穗岁的心放下。“今天这一次,也不是意外吗”楚知弋点头。“这世上没有太多意外,大多是旁人刻意算计。”所以,他们两个之间也是算计大过于意外吗连穗岁没问,楚知弋刻意移开视线。“接下来麻烦你了。”他要装病,需要连穗岁配合演戏。“包在我身上!”马车直接从侧门回到王府,楚知弋看她一眼,淡定躺下。“我平躺好一点还是侧起身子好一点”连穗岁研究着。“从医学的角度侧躺好一点,但是从戏剧效果上……不如你躺我怀里”两人视线相对,连穗岁解释道,“我绝对没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正常情况下,你受伤了,我着急,可能会做出点不合医学常理的事情,才能证明你伤得很重不是……”她话音还没落下,楚知弋已经倒在她肩膀上。他头上的花冠没取,刺在连穗岁脸颊上,痒痒的。“可,可以了……”连穗岁犹豫一瞬,伸手拦住他的腰。手感还算不错,就是……“太硬了,放松,让自己软下来……”在外面赶车的疏影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转过脑袋看了身边的小桃一眼,不会吧,他家主子不是受伤了怎么跟王妃在马车里做那种事情不明真相的小桃面色担忧,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没忍住开口说道:“好好赶车!王爷伤得这么重,你还有功夫分心”“王爷要是出了差池,你这个护卫还有小命在”“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疏影:“……”他一个人憋得好难受怎么办马车赶到二门处进不了内宅,疏影勒马,好一番纠结才开口请示道:“属下送王爷回房间”他站着没动,等马车里面主子的吩咐。连穗岁焦急地撩开帘子,面色苍白的楚知弋已经失去意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王爷送到房间”“小桃,快去准备药箱,准备热水,王爷伤得很重,我不能被打扰,你们都退出去!”着急忙慌得把楚知弋送到房间,连穗岁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疏影,照着王爷以前……准备药材!”连穗岁给疏影使了个眼色,疏影半晌反应过来,急忙安排人去准备楚知弋要泡的药水。府上忙的人仰马翻。关上房门的连穗岁有点激动。“我演技还行”楚知弋从床上坐起来,唇畔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伤重,接下来可能还要叨扰你一段时间。”他指的是住在主卧,睡在她连穗岁的床上。连穗岁生出狐疑,确定不是他自导自演,想赖在她这儿不走楚知弋将花冠取下,一番折腾下来,花儿已经蔫儿了。“可惜了……”“你若是喜欢,回头让下人去园子里摘些回来。”连穗岁在桌前坐下。“自己的夫君生死未卜,我若还有闲心侍弄花草,要么是冷血无情,要么就是不合常理。”或许她做什么旁人都不会觉得意外呢,她连穗岁本来就是见色起意的人,外人只会以为她想改嫁……“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怎么感觉房间里热得人心慌呢看着外面的太阳,天还真是,热起来了。下午天色阴沉起来,到傍晚开始刮风,没多大会儿,噼里啪啦下起雨来。宫里御书房的桌案上摆满了各地送来的折子,今春大旱,长在地里的粮食都旱死了,许多地方上书请旨赈灾。连日太阳晒得人心烦气躁,这场雨让人心里痛快了不少。宸帝还在批阅奏折。“皇上,九王爷今天从宫里出去,在街上被失控的马车撞了,听说当场吐了很多血,到现在九王府还是一片兵荒马乱。”内监趁着宸帝休息的片刻时间急忙禀报九王府的消息。宸帝揉了揉眉心。“查清楚是什么原因有人刻意谋害”内监惊了一身冷汗,急忙答道:“回皇上,巡城司正在查,据说是意外,九王爷也太倒霉了点,上一次也是意外跟慧荣长公主的车撞上,幸好没出什么事情……”宸帝抬眸瞥他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