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一介弱质女流,无人可以依靠,若是我连照拂都不能,陈家也太不讲情面了吧!”王景康振振有词,明明是他欺瞒陈家姐姐在前,现在被抓了个现行,还要狡辩。连穗岁反驳道:“王世子出尔反尔,既吊着褚家姑娘,不肯给人家一个名分,又想跟永定伯府结亲,坐享齐人之福,却要怨怪旁人不肯成全你!”“褚家姑娘要指靠着你过活,但她又想留住你,怕你娶了别的女人忽略她,她不敢说自己的委屈,也不能说,否则便成了你口中的咄咄逼人。”“我姐姐也不能说,她说了便是她没有容人的雅量,没有当家主母的气度与风范。”连穗岁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脸面。“明明是王世子你只为自己考虑,有利于自己的事情便是理所应当,别人都该懂事,为你着想。”褚丽娘对陈家姐姐的敌意不就是因为眼前的男人嘛,或许她所图更多,想做王景康的正妻,但那跟陈家姐姐没有关系。连穗岁警告道:“褚家姑娘,你如果想做他的正妻,不需要搅黄这一桩婚事,也不需要故意摆出这幅姿态来膈应人,有本事你说服眼前的人!”“他若是有魄力敢力排众议娶你做正妻,哪怕最后失败了,你跟着他也是值当的,他若是连争取都不敢,不管他娶谁做正妻,你只要妨碍到他的利益,早晚也会被他放弃。”“我把话说到前面,表姐的婚事我做不了主,万一你们以后真成一家人了,你们若敢欺负她,我连穗岁第一个不答应!”连穗岁……王景康瞪大眼睛,是他认识的那个连穗岁看他错愕的样子,连穗岁莫名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她也这么做了。反正她名声不好,也不在乎多一条人前失仪。连穗岁一脸气愤地回到茶楼,她在犹豫要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陈婉丽。过了年就要走亲戚,等见到的时候再告诉她吧。余光瞥见对面雅间的人关了窗户,连穗岁抬头看去,只看见了映在窗子上的人影向屋内移动。街上人声鼎沸,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看连穗岁的模样,似乎很生气。“那个人是谁”楚知弋坐在桌前。“主子,那是秦定侯府的世子王景康。”王景康原来是他!楚知弋嗯了一声。“去查查这位王世子的底细,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把。”疏影总算反应过来了,被莫名贬官的宋靖为,跟奉旨离京的秦弘业,还有这位秦定侯府的世子王景康,都跟连穗岁有关。他家主子正在把跟连三小姐靠近的男子一个一个清除掉。宋靖为跟秦弘业跟连家沾亲带故,他家主子的手段还算温和,这位王世子惹了连三小姐不高兴了,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疏影在心底为王景康默哀。“是!”气大伤身,连穗岁深吸了几口气,远处传来欢呼声,街上有花车游行,是三十六楼联合承办的,各家的花魁坐在花灯点缀的花车上,或弹琴弄笛,或舞动水袖折扇,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人潮追着花车,一路挤满了人。“怎么还有男人”连晓小趴在窗户上往外看,指着不远处花车上正在舞剑的男子问连穗岁,“看起来像神仙一样!”连穗岁顺着看过去,觉得花车上的男人有点熟悉,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那不是被她纠缠过的清风楼的头牌羽公子吗这些青楼花魁们眼神一个劲儿地王楼上飘,知道这个时候楼上雅间里的都是贵人,使出了浑身解数像楼上的人展示风采。连穗岁急忙蹲下。淦,又社死了!她本来在人群中并不算显然,这么突兀的蹲下,立刻将花车上的人的视线吸引过去。青楼里的人练就了一身识人的本领,羽公子一眼就认出了她。蹲下只是本能反应,连穗岁觉得她现在变化这么大,对方应该认不出来吧。于是她又爬起来往外看。羽公子对着她抛了个媚眼,还对着她笑了笑。连穗岁瞬间涌起一身鸡皮疙瘩。连嘉颖反应过来挡在她身前,那边花车上的羽公子掩唇笑得更灿烂了。“三姐姐,他好像认识你。”连晓小得出结论。连穗岁哭丧着脸。“满上京城,谁不认识我”她连穗岁的大名就像刻在脑门上一样,谁都认识她!“也是。”如果不是连穗岁脸皮够厚,按照这个时代对女子贞洁的要求,她岂不是得挂在房梁上一百次“算了,看就看吧,我比他长得好看!”都说胖子是潜力股,瘦下来的连穗岁很令人惊艳。好不容易等花车过去街上的人少了点儿,连穗岁提议下去再逛一会儿就回家。天色真的不早了,三个人也都有点蔫儿了。“走吧。”几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哥儿拦住他们的去路。“这么晚了,姑娘怎么还在外面晃悠啊!陪咱们哥几个喝杯酒吧!”他们走路都不稳当,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伸手来拉连穗岁。连嘉颖挡在前面。“滚开,别碰我妹妹!”连晓小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吓的躲在连穗岁身后。“别挡爷的路!”连嘉颖手无缚鸡之力,被男子拽开。连穗岁目光沉下来。“你们都是死的吗把这几个纨绔子弟拉开!”京城贵人多,谁知道一片瓦掉下来会砸到哪家权贵,连穗岁不想惹事。然而护卫们刚冲出去就被男子身后的护卫们围了起来。“你们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吗相府的公子看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上赶着给我们家公子做妾的女子大有人在,我们相府的门楣,也不是你们小破门户能高攀得起的!”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相府的下人都这么放肆了,可想而知他们的主子平常是什么作风。“是吗,我倒不知道相府公子有这么大的排场!”连穗岁一巴掌打在抓连嘉颖的护卫脸上,护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