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便召集属下,朝往三大宗门去。
白眉老道凝望着亁王离去背影,霎时蹙起眉头。若是以前,他必然不敢踏上青皇朝的土地,可如今天下大乱,没人会再听从皇朝命令,拉拢他还来不及。
乱世出枭雄,同样也是修士的乐园。可真当替亁王办事的之后,从最开始见到亁王时的如沐春风,已经让他对这亁王有些敬佩,他呢喃一声,“这当真是个当人皇的好苗子,若他真吞了李家,我也应当好生辅佐他,他日未必不能与麟旧、旻忧国齐平。”
思索间,阿秀目失神的阿秀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老东西,我的头!那双眼睛,我又看到了那双眼睛!”
阿秀如此痛苦模样,让白眉一声长叹。
“阿秀,来,为师替你缓解痛苦。切记,一定要守好本心,天行那些分身承受了这么多非人的折磨,已经让你的神魂足够坚韧。撑过去,掌控这双眼睛,你会比天行更强大!”
“啊!!!”
阿秀浑身青筋暴起,双目通红,声嘶力竭,“老东西,你为什么不自己来?!!头好痛啊!你这个丧心病狂的老杂毛!!!”
瞧着徒儿痛苦地谩骂着,白眉只是不忍地摇头一叹,“好徒儿,将来你会明白为师的良苦用心的。为师,也只有你一个弟子了。”
大厅里,慈祥的老人在悲悯,痛苦的年轻人在地上打滚,涕泗横流。
半月过去,亁王从三大宗门朝往亁王府而去。
应是在三大宗门受了气,站在灵舟舟头之上的亁王脸上有着怒容,可当他看到大乐州府之下城池中排列齐整的建筑,还有那些个为了生计奔波,丝毫不因世间大乱而受到影响的百姓们,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意。
他朝身旁幕僚问道:“李家那边可有动作?”
幕僚躬身道:“启禀殿下,没有。只是陛下,您上次激怒了李耀祖,按照李家的性子,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不得不防。”
亁王不置可否,他凝声道:“前些年我去过一次长阳府,李家人接管之后,长阳府百姓安居乐业,煞是一个好地方,假以时日与我这大乐州府也不遑多让。只可惜,他们不识抬举。”
那幕僚低着头,不敢多言。
只听亁王继续道:“李家倒也是苦难之家,他们注定和我皇朝走向不同的道路。当年李家受风清扬所欺,巫族打入了青云却不见皇朝救援,反倒是落井下石。即便是他们成了皇朝的人,可本王不觉得他们心中会真臣服了皇朝。”
“他们修的是邪法,府主商密上书,言及李家人磨平了棱角,会为皇朝所用。邪修会磨平棱角?可笑之至。”
“李耀祖当日真应将李家女嫁与本王,如此一来,他们纳于本王麾下,本王也能压得住他们李家,这大乱之世,他们也能寻得真正的出路,只可惜”
亁王面色冰冷,“那李耀祖以为本王在激怒他,却不知这是本王给了他李家一条生路,他们本应和本王一同为这天下百姓谋福的。”
幕僚深有认同,“殿下仁慈!”
亁王见那幕僚躬身,他反倒是眉头深锁。
不,这属下不懂,和李家一样不懂。都不懂他这以天下为己任的帝王之心,也不懂他对皇朝万古长存的宏伟愿景。
一声嗤笑,一路前行,亁王已至王府。
可灵舟还未停靠,亁王便已疑惑的看着府外。
亁王府外敲锣打鼓,百姓聚集围观,一条长长的送亲队伍到了亁王府外,人人身着红装,好生热闹喜庆。
花轿是敞开的。
那花轿里坐着一名浓妆艳抹的新娘子,粉扑令这新娘子如鬼魅,腮红令得她如戏班子的丑角,那女子一只眼大一只眼小,那鼻恐朝天,她那排参差不齐的上牙不甘寂寞地从上唇窜了出来。
王府外的路人们皆是大感惊奇地指指点点,也不知是哪家人送亲,这等新娘子当属世间罕有的丑。
亁王面色阴沉。
似是感知到了前往归来,送亲队伍中一人浮空而起,于舟头与亁王直面,此人神情木然,却高声令整个城池的人都听得见。
“吾,长阳李氏一族,李耀祖,同意与亁王殿下结姻。”
“为表敬意,送义女前来成亲!”
“赠嫁妆,下品灵石十枚。”
“下品法器八件,下品辟邪符篆八件,桃木剑八柄”
“祝亁王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这是一个僵尸!
那僵尸贺完了喜,已是收回了礼帖。
他凝视着舟头上面若寒霜的亁王。
“亁王殿下。天下乱局,你我两家总要有能维持关系的东西,否则我李家如何信得过你?”
“女人如衣服,又何必挑挑拣拣?随意穿着就是。”
越是言语,那僵尸讥讽笑道:“我李家送来的也只有这个女人,你给我听好了,今日你必须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