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并没有人来,等到天近晌午了还是没有动静,萧宁倒还坐的住,楚月却已开始急躁起来,来到萧宁屋里踱来踱去的。眼看着晌午过了,才有敲门声响起。萧宁微微笑,看了楚月一眼过去把门打开,就见门外站的正昨天那个年轻人。这会儿此人看来正经了不少,看了门口的萧宁一眼,又瞅了瞅里边,一抱拳道:“敢问里面姑娘可是姓王”“是我,怎么了”楚月闻声走了过来。“那就对了。”年轻人咧嘴一笑,“两位,家师有请。”“兄台先请。”萧宁微微一笑,伸手相让。店门外小二早已将马匹齐备,三人衽蹬扳鞍上了马,出了镇仍是往西走去,路上萧宁才问的明白,这人姓钱名飞鹏,正是张恩佐和张恩佑二人的弟子。西行也就五六里地,一个大庄院赫然立于眼前,从前面看不出什么来,进了二道门才看见一块匾额,上书三个大字“百巧阁”,里面进进出出倒有好些人迹。走入院中,老远就听有人吵吵。一个声音叫道:“大哥,不能去!”“为什么不能去!”另一个声音道。“去了咱们也斗不过那畜牲,不是去找死吗。”第一个人又道。“怎么就斗不过了你带上那弩,我把它引出来,你结果了他不就行了。”“万一我打不中呢,就算打中了,那畜牲临死前必然发狂,到时候不但什得不到,咱们也很难全身而退。”“那怎么办呢”第二个人这会儿焦躁的道,再听屋中传出来回踱步的声音,“那玩意儿就在眼前了,不拿来看看实在不干心啊。”里面话说着,钱飞鹏也带着萧宁二人来到院中了。就见正堂门户紧闭,院中一个女子,双十年纪,正蹙着眉头盯着屋门,两手急得直拍,听到有人进来了,这才转头望了过来。见了三人先是一愣,连忙站起来道:“师弟,你可回来了,走,快和我去劝劝爹和二叔他们。”“师姐,怎么了,两位师父又顶牛了。”钱飞鹏笑嘻嘻的道。“别说了,快和我走。”说着拉起他就走。钱飞鹏让她拽着抢出两步去,连忙稳住脚步摇手道:“哎,师姐,师姐,你听我说。”“噢,对了。”到了这会儿那女子才反应过来,回头看看身后的两人,皱皱眉头道,“这二位是谁”“师姐你才看见啊。”钱飞鹏甩下让那女子拽着的手,翻了个白眼道,“这是师父让请来的客人。两位师父为了什么又顶起来了。”“还不是为阴风崖底下那东西。”“什么!”这下钱飞鹏脸色也变了,猛得拽起女子的手,“是大师父要去还是二师父要去。”“还能是谁啊,”女子丧气的道,“还不是我爹。二叔还分的清轻重,我看我爹是入了魔了。”“这才刚好,大师父怎么还不死心啊。”这下轮到钱飞鹏急了,回头说了句,“二位且在院中稍后,待我进去通报一声。”说着,拉着那女子急匆匆往屋里闯去。两人进去又是一阵嘀咕,这下厅门才再次敞开,打头出来的是两个四旬有余人中年人,同样短小的身材,同样颔下的微须,最有意思的是都有着一幅同样的面孔,要不是其中一人眉梢眼角有颗黑痣,还真分不清谁是谁来。见了两人楚月呡嘴一笑,上前两步盈盈一福道:“侄女王楚月见过两位叔叔。”萧宁也紧跟着后面一揖到地,“小可萧宁见过两位前辈。”两个中年人对视一眼,眼角有痣的张恩佐先是哈哈大笑,上前虚托道:“还真是月丫头,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鹏儿拿着梅花钉来我俩还嘀咕是谁来了呢。”“行了,少说两句吧。”旁边张恩佑也笑着接过话来,“月丫头,来,里边坐。”一行人进得堂中,吩咐下人端上茶来,张恩佐这才看了看萧宁问道:“不知这位萧少侠是”“小可这趟是奉伯父伯母之命陪月妹妹一起来的。”萧宁抱抱拳,连忙将烈火令递了上去。“噢——哈哈哈哈……”张家兄弟看了两人一眼,又是哈哈大笑。张恩佐挥了挥手道:“赶紧收起来吧,这么说也都不是外人,大哥大姐也是忒认真了,还要这令牌作甚。”萧宁笑笑收回令牌,张恩佑才道:“萧少侠,月丫头,怎么,梅花钉不够用了好说,红线。”说着看了背后的那个女子一眼,“去把里屋架子上那个漆盒取来。”“好的,二叔。”那女子张红线呡嘴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少时抱着一个尺许见方的木盒走了进来,递到张恩佑的手里。张恩佑拿过来往前一递,笑道:“呐,丫头,这里面怎么也有二百来枚,最近飞鹏也把这技艺学到手了,虽说十枚当中也只能成五六枚,可也总是快了不少。”楚月伸手接过来,还了一礼道:“多谢两位叔叔和钱师兄了。”“哎。”张恩佐一摆手,“你我两家既是世交,哪有这么些俗礼,快坐快坐。”楚月一笑坐了回去,这才说道:“两位叔叔,我们这次来其实不是只为梅花钉来的。”“噢还有何事”张恩佐奇怪道。“其实这次我主要是听了爹娘的话,想来取一样东西。”“什东西”“鹰击弩。”“鹰击弩”张恩佐和张恩佑对视了一眼,问道,“丫头,你要这个做什么”“还不岳长海手下那个索昌……”楚月嘟着嘴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我爹娘说,当年鹰击弩配上寒铁箭能洞穿了牛百里的宝铠,索昌的金钟罩铁布衫就绝对挡不住,这才让我来取。”“嗯。”张恩佐沉吟道,“按说那索昌的横练功夫怎么也比不上当年牛百里身上那件宝铠,要知道那件铠甲就是纯钧剑想要破开,都得是纯阳掌门之流的亲至才行,可在这鹰击弩下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