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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秀本来是想着等全家人休整几日,都养好了精气神以后再慢慢商议采买下人的事儿,谁知只等了两日,全家就愣是找不出一个还有空的了。
徐璈被望眼欲穿的江遇白逮走了,整日不见踪影。
徐二婶一心记挂着绣庄的事儿,想着在岭南也开一处自己的铺子,天一亮就带着徐明辉指派来的两个人往外跑。
徐三婶也惦记着酒馆的事儿放不下。
徐三叔忙着考察徐明辉给预选的酿酒坊位置是否合适,徐三婶就要去打点采购各类酿酒器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就连徐嫣然和徐明阳他们都在忙里忙外地进进出出,全都在帮着胡老爷子筹办自己的医馆。
至于桑枝夏……
许文秀又是骄傲又是心疼地叹了口气“夏夏这孩子就更忙了。”
“我听明辉的意思,在岭南这边办的农场也不小,从农场开创到现在足足一年多,夏夏都没机会来看看,现在好不容易来了,更是抽不出空了。”
徐明辉想让桑枝夏去看了掌掌眼,也好添几分往后不出错的底气。
桑枝夏想亲自看过后琢磨接下来的方向,事必躬亲两人一拍即合。
偏偏这边跟在西北时还有不一样的地方。
那时农场就在村子边上,来往都用不上车马,溜溜达达的就到了。
可这边的农场距离家中甚远,光是坐车都要大半日,每日来回根本就不可行。
许文秀说完无奈道“我听夏夏和璈儿的意思,来回跑的确是不方便,大概是想在农场那边住一段儿。”
“等他们都去农场里住下了,这偌大的宅子可就只剩下咱们几个人作伴了。”
谢夫人无事是绝不外出的。
刘清芳本就有心低调不太愿意在人前露面,大多数时候进了自己的院子,那就是一步也不往外迈。
万幸是还有这两个人在家中跟自己作伴,否则的话……
许文秀好笑道“谁来陪着我逗糯糯和元宝玩儿呢?”
糯糯和元宝被一双爹娘放在了家里,小人儿家家的倒也不在意。
每日吃饱了睡,睡醒了就胡闹,仗着喜欢手欠的亲爹不在家,在一众长辈的纵容下过得不知有多开心。
谢夫人摆弄着手里的小衣裳说“年轻人忙点也好,总比那窝在家里一心只晓得吃祖产的纨绔强。”
“不过家里的主子虽多,但在家的时候不足,好像也用不上那么多下人?”
许文秀接了管家的活儿,当真是花了心思去拟了各类章程,想的是把家里各院都体体面面地操持起来,免得来了客人被人笑话。
她特意仿照之前在侯府时的规矩,又各类裁剪了大半,将各处的少爷小姐夫人所需的人手都罗列得仔仔细细。
可现在再想想,其实压根用不上。
许文秀叹道“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
“我今儿请了你们来,就是想请你们帮我参详参详,这伺候的人手到底怎么配置才算是周全。”
“我本来想得好好的,嫣然一日赶一日的大了,好好的姑娘,身边起码四个大丫鬟六个粗使丫鬟,还要有两个使唤的婆子,否则出去让人见了像什么样儿?”
“可我这话刚提了个头儿,你们知道嫣然怎么回我的么?”
正在逗着糯糯玩鲁班锁的刘清芳好笑抬头“怎么说的?”
许文秀被气笑了“她说,自己在医馆里打下手,一月从她师父那里得了五两的工钱,实在是养不起这么多闲人。”
“小姑娘巴巴地央了我就此作罢,说她那个院子一个闲人都不必放,她的工钱要攒着给我们大家伙儿买礼物呢,没有这样的冤枉钱可花。”
尽管谁都知道徐嫣然养不起这话是在说笑,养这些人的银子也压根不用她自己出。
偏徐嫣然说不必,徐三婶夫妇也允了,只说配两个粗使丫鬟即可,平时日里做些洗涮晾晒的粗活儿就好。
本该娇养着的小姐都这般了,徐明阳他们那个院住的全是一般糙小子,更好打发了。
许文秀合上自己之前拟的册子好笑道“那边也配两个洗涮的婆子,在把厨房里的厨子婆子一次添置好,其余的大都可省了。”
谢夫人和刘清芳一早就说过不必配人,老爷子他们那边也嫌累赘。
至于徐二婶和徐三婶……
这两人整日忙得不见踪影,只要换下来的脏衣裳有人洗干净晾晒折叠好,忙活到家有饭吃,那就什么意见也无。
桑枝夏和徐璈都时常不在家,而且点翠和画扇一直跟着很是得用,照料糯糯和元宝也妥帖得很,都说不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