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膏......”
一个陌生的词语,出现在陆元枢口中。
长生两个字,很容易理解,纵观古往今来,为求长生而‘名留青史"的皇帝,一只手数不过来,然而对此,陆元枢却是极其厌恶的。
前朝末年,皇帝昏聩,信重术士,以人牲祭天,稳固皇朝气运,逢天灾频发,民不聊生,当朝皇帝不思抚民,竟将希望寄托与术士一身,实乃无能至极。
而这些术士,以术蒙骗帝王,致百姓无辜丧命,实乃罪大恶极,直至大越建立,在太祖皇帝的一系列严惩下,如今的大越,才没有术士横行。
“长生膏。”
陆元枢很确信,在此之前,他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但联想到,梁长风对杨二发病时的描述,陆元枢本能的觉得,这不是一样好东西,就如前朝那些吞服仙丹的人,又有谁是真的求到了长生?
他指尖点点桌面,沉声道:“细查杨家,让他们交代清楚,这长生膏,到底是何物!”
“是,殿下。”梁长风应声。
......
顾氏即将抵达京城的消息,是和一顶七尾凤凰蓝玉花冠,以及一枚象牙鬼工球一道送来的。
凤冠,凤钗,凤簪,皆以九尾为贵,其次便是七尾,再是五尾三尾......
凤凰式样的首饰,有着明确规格,例如,三品大员以上的夫人,便能佩戴三尾的凤钗,像是宫廷内的娘娘们,以及各王妃郡王妃,则能佩戴五尾凤钗。
而七尾的凤钗,一来,皇贵妃可佩戴,二来,便就是太子妃了。
至于九尾的,除了皇后以外,便只有太后能够使用。
像是一尾的凤钗,便没多少约束了,有诰命的夫人们,只要喜欢都可以戴上。
太子给苏玉昭送去一顶七尾凤凰花冠!
这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压过端午节热闹的势头,俨然成为众人谈论最多的话题。
要知道,上位者的一个眼神,指不定都蕴含深意。
何况这几乎摆在明面上的态度。
不少人心生懊悔,恨不得拿自己女儿,去代替了荣恩伯府那位县主,享受众人艳羡的眼神。
可以说,苏府上下,也是“轰”的一声炸开了。
见过烧油吧,苏府现在,就像是一锅滚烫的热油,表面看起来平静,一点凉水下去,立马噼里啪啦的飞溅起来。
别说是苏明远了,就是心性稳重的苏明嵘,也是惊喜的睡不着,一晚上翻来覆去,越睡越清醒,竟是心潮起伏之象。
他干脆翻身坐起,也没让人点上拉住,就静静坐在黑暗中,脑子里乱七八糟地畅想着,苏府未来会如何煊赫,成为这座帝都里手握大权的豪门大族。
这样一想,差点没半夜笑出声了。
太子妃啊,那可是太子妃啊,未来的皇后娘娘啊!
谁能想到,他苏家,还有做后族的一日。
至于先前那些矛盾,苏明嵘相信,以苏玉昭的聪慧,她应该能够明白,只有他们这些娘家人,才会无条件的支持她。
当皇后不容易,想坐稳皇后的位置,只会更加不容易。
但凡是个聪明的,就该知道,好好笼络住娘家人,娘家人才能为她,在外朝筹谋出力。
苏明嵘重新倒回床上,在黑暗中,一双眼睛精光闪烁。
隔壁二房中,苏明远和沈氏,并排躺在床上,两人红光满面,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回顾往昔,展望未来,说到激动处,不知是谁,发出了嘿嘿的笑声。
深更半夜的,房里依然没能安静。
“但凡后族,皇室都会施恩,那这一次,承恩公的爵位,总该落到老爷您头上了吧?”沈氏瞪着床帐,眼里没有半点困意。
苏明远心下意动,面上却还要维持淡泊,故作不在意地说道:“不过一个爵位,有什么好争的,我是不在乎的,大哥能力出众,又为咱们一家之主,那是劳苦功高,便是给他又如何。”
沈氏闻言,在黑暗里撇嘴。
“老爷不在乎,我可在乎,大嫂往日里,恨不得骑在我头上,老爷您生了一个好女儿,如今有这机会,那是咱们的运道,岂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国公夫人呢,她还没当过呢。
她是生不出儿女,但谁让她运气好呢,得了个贵不可言的继女。
想到这里,她就道:“之前去求签,阿仪和玉珠,都是上上签,尤其是阿仪,还得了签王,我原还以为,日后能有多不得了呢,谁知道,哼,就这?老爷我给您说,那次抽签,肯定是大嫂动了手脚。”
苏明远不耐烦听这些,“行了,行了,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
要不是女儿的事,不好和妾室讨论,他是真不爱来沈氏这里,整日说这个道那个,她不嫌烦,自己听都听烦了。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