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思各异。
苏玉昭在武安侯夫人森然的眼神中,不疾不徐地说道:“夫人这么急着给我定罪,还真是不清楚我的为人啊......”
她往前一步,凝视面露紧张的苏玉仪,“我要真想算计她,岂有她逃脱的机会?倒是我这大姐姐,对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那可是熟悉的紧呢。”
“诸位怕是还不知道吧,我这位大姐姐,此前曾定过一门亲事......”
趁着今日人多,苏玉昭正好来了兴致,笑吟吟地将此前,在常州府时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最后道:“不过是把之前,用到我身上的手段,再用到自己身上而已。”
“嘶!”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我的天,这是真的假的?”
“这也太恶毒了吧?”
“我就说,有些人瞧着柔柔弱弱,那心思,指不定多黑呢。”
“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瞧着倒是不像啊,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啊。”
四周窃窃私语的讨论声,让苏玉仪一颗心不断往下坠,她身子一歪,扶着阵阵发晕的脑袋,含泪欲泣地摇了摇头,楚楚可怜地哽咽道:“我没有,不是这样......”
“胡说!明明是你,是你觊觎阿仪先前的未婚夫!”宋平宣哪忍心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人污蔑,当即冲着苏玉昭指责起来。
对她的话,表示一个字也不相信。
苏玉昭撇嘴,嗤笑一声:“一个虚伪的伪君子罢了,我觊觎他什么?我早就说了,脑子不好,是病,得治!”
宋平宣坚持道:“你别想说这些污蔑阿仪!”
“夫人真是辛苦了。”苏玉昭转头对武安侯夫人同情地说道。
武安侯夫人深吸一口气,“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
苏玉昭先是一愣,接着恍然大悟,“原来是家学渊源,倒是我错怪他了。”
“好刚啊......”有人小小地感慨一声,向门前处变不惊的小姑娘投去一道钦佩的眼神。
啧啧,敢这样笑话武安侯夫人的,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呢。
苏玉昭并不知道,有人对她投来佩服的眼神。
她眼光瞥过摇摇欲坠的苏玉仪,语气透着满漫不经心:“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没算计她,我又不是吃饱了撑得,又是迷晕,又是下药的,真是不嫌麻烦!”
“我这个人,能上手,绝不废话,与其整这一出,倒不如把她们直接绑在床上,让她们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可是......”人群里响起一道颤颤巍巍的嗓音。
众人循声看去,开口的是一位相貌清丽的年轻夫人,她有些迟疑地抿了抿唇,在大家询问的眼神中,小声地说道:“......我好像有在那边的院子旁,瞧见这位县主的身影。”
“真的?”
“你没看错?”
“这么说真是她?”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道。
要真是这样,那这位县主刚才振振有词的话,可就得打一个折扣了。
苏玉昭皱紧眉头,向说话的人看去。
她有没有来这后边,她自己能不知道吗?
有些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苏玉昭微不可见地一愣,“你是......吴家姑娘?”
没错,对面的人,正是曾经在平襄府时,与她有过短暂交集的吴家姑娘,吴云绮。
吴云绮微微一笑,福身感叹道:“没想到县主,竟还记得我。”
苏玉昭看她做妇人打扮,便猜到她是嫁了人了,但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撒谎。
于是,她问了出来:“我根本没来过这后面的院子,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如果我看到的,不是县主你,那县主你在哪里呢?”吴云绮勾唇反问。
“我当然是......”
话一出口,苏玉昭猛地回过神来,到嘴边的话又被她重新咽了回去。
吴云绮注视着对面,心里充满轻蔑。
她就不信,对方敢把自己和有妇之夫在一起的事说出来。
果然,一切如她所料。
“我曾与县主,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所以对她还算熟悉。”
吴云绮先是叹息一口,接着给苏玉昭一道“歉意”的眼神,而后和众人说道:“只是到底久未见面,之前撞见她的时候,我也没敢相认,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吴姑娘,我没有得罪过你吧?”苏玉昭声音有些冷。
吴云绮缩了一下身子,像是被对面气势所摄,然后又在众人关切的眼神中,带着坚定地挺直了腰肢,小心翼翼地回道:“我知道,我与县主你,有过一份交情......只是我父母,自小教导我,为人要光明磊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