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绍露出一点郁闷,“我之前还能说,对京城的事,知晓的七七八八,现在嘛”
他摇了摇头,叹气道:“要说这位顺王,比起阴沉暴虐,时不时闹出人命,蛮横凶狠的大皇子,可以说是十分老实了,不爱吟诗作对,也不与人聚会宴饮,如果不是刻意提起他,恐怕很多人都想不起他来。”
“可能也是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从不会在外面露头,有时宫宴都是以病推脱,是个很没有存在感的人。”
陶荣这样说。
苏玉昭抿抿唇,皱眉道:“咬人的狗不叫。”
邱绍怅然道:“你是不知道,前年的宫宴,我是亲眼瞧见,顺王在面对陛下时,那战战兢兢,缩头缩脑的模样,谁看了不得感慨一句造化弄人,堂堂王爷之尊,活的还没宫里一条狗安稳。”
就顺王这胆小怕事的样子,谁会把他放在眼里?
他又感叹道:“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顺王心底的不安,毕竟当时太后在世时,陛下同样四面楚歌,犹如惊弓之鸟。”
既然话说到这里,他不免闲谈了一句,“听闻顺王出生后,太后曾有想要重立幼帝。”
“可是陛下”苏玉昭正要接口,又突然想明白过来。
隆庆帝不是太后亲子,但大皇子和二皇子身上,却流着张家的血脉。
“而且”邱绍压低声音,和苏玉昭八卦,“在张家倒台之前,陛下仅有三位皇子,两个还是张贵妃所出,至于三皇子的母妃,当时不过是个小小宫婢,而其他出身高门的妃嫔,不是落胎就是皇子早夭,即便那时的皇后娘娘,也接连夭了两子一女。”
“要不是当时,宫里宫外有传言,说张贵妃把控陛下子嗣,怕是宫婢之子的三皇子,能不能出生都还不一定呢。”
邱绍打了个冷颤,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你想想,因着儿子出生,自己反倒要没了命,陛下对大皇子和二皇子,岂能喜欢的起来,别提他们身体里还流着张家的血。”
设身处地,要换做是他的话,对这样的儿子,他也喜欢不起来。
听到这么一场因果缘由,苏玉昭脸色有些凝重,说道:“太后张氏一族的霸道,我也曾听人说起过,龙生龙,凤生凤,不是没有根由,陛下又对顺王颇为冷视,谁知他会不会怀恨在心,勾结外族,欲以颠覆大越江山。”
越往下说,苏玉昭越感觉心惊肉跳。
顺王示人以弱,隐匿自身,难保不是有更大的目的。
想到这儿,她就有些坐不住,飞快自椅上起身,将邱绍带来的证据折好,抓起一旁搁置的弯刀,对邱绍说了一声她要去寻太子,便急匆匆地出了房间。
城西,一座幽静的府邸中,时不时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嗽。
这座府邸面积不小,从上往下看,绿树成荫,郁郁葱葱,几乎每座院子,都栽种着树木,翠绿的叶片在微风中波光粼粼,与之相反,人影倒是不见几个,一眼看过去,莫名有些暮气。
这座府邸,正是顺王府。
此时,前院的一处院落前,一位蓄着短须,头戴四方巾,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脚步匆匆地进了院。
院子里很安静,唯独正房里有咳嗽声传出来。
他去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不多时,有婢女从里面打开门,她约莫二十出头,眉眼柔美,气质温婉,梳着妇人发髻,瞧见外面的人,仪态优雅地福了福身,秀美的面上染着点点忧虑,无声地往旁边让开路。
门外的人,乃是顺王门客,领着王府长史的职,姓朱,尊称一声朱先生。
朱先生瞧开门的,是王爷身边的贴身婢子,便极快地收回目光,略微低下头来,抬脚进入房间。
里间的床榻上,仅着中衣的顺王,皱眉靠坐在床头,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抬头看过去,对进来的朱先生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说话。
朱先生躬身行了一礼,而后去到床前的椅上落座。
邱绍露出一点郁闷,“我之前还能说,对京城的事,知晓的七七八八,现在嘛”
他摇了摇头,叹气道:“要说这位顺王,比起阴沉暴虐,时不时闹出人命,蛮横凶狠的大皇子,可以说是十分老实了,不爱吟诗作对,也不与人聚会宴饮,如果不是刻意提起他,恐怕很多人都想不起他来。”
“可能也是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从不会在外面露头,有时宫宴都是以病推脱,是个很没有存在感的人。”
陶荣这样说。
苏玉昭抿抿唇,皱眉道:“咬人的狗不叫。”
邱绍怅然道:“你是不知道,前年的宫宴,我是亲眼瞧见,顺王在面对陛下时,那战战兢兢,缩头缩脑的模样,谁看了不得感慨一句造化弄人,堂堂王爷之尊,活的还没宫里一条狗安稳。”
就顺王这胆小怕事的样子,谁会把他放在眼里?
他又感叹道:“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顺王心底的不安,毕竟当时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