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痛苦的蜷缩着,浑然无力的趴到地上,等被热心百姓扶起来,他顾不得身上的痛,一瘸一拐地扑到悬崖边,冲着深深的悬崖下面,就是一道声嘶力竭的哭喊。
“姑娘!!!啊啊啊,来人啊,救命啊!”
悄悄退去的两人,听到后面崩溃的喊声,其中一人啧啧道:“可惜了,听说长得还十分不错,这一下,怕是都摔成烂泥了。”
另一人摇头道:“别废话了,谁让她惹到不该惹的人......呃!”
这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感觉后脑勺一痛,接着就白眼一翻倒了下去,他同伴下意识伸手去接他,却又很快意识到不对,但这个时候再反抗已经迟了。
只见一道残影闪过,他顿时被一手刀砍晕了过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人无知无觉地被拖进了林子深处。
对面,冯安还趴到悬崖边,悲痛的哭喊传出去老远,要不是有人拉住他,他只怕要跟着跳下悬崖。
围观的百姓连连摇头,有些眼窝子浅的妇人,跟着他落了几滴泪水。
“作孽啊,这好好的马儿,怎么就发起疯来了。”
“这好像还是个大家千金呢,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冯安听着四周长吁短叹,悬崖下摔得七零八落的马车,尖锐的刺入他的双目。
他脑中不期然闪过,昨夜从太子府回去后,二姑娘说的那些话。
当时,被夜里冷风一吹,慢慢冷静下来的苏玉昭,突然提出一道疑问:“宁王府的人,会眼睁睁的这样看着,让我如愿寻到殿下吗?”
又问道:“之前时,怎么查都查不出问题,怎么这两日,这些问题便自个儿钻出来了?”
她这样说,好像掩盖了冯安的辛苦,但不可否认,等冷静下来一想,这两日的线索,确实来得太快也太容易,就好像专门露出来,等着她们上钩一样。
她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她做不到忽视不管。
闭门不见的梁府尹,突然出现的把柄,镇国公夫人的消息,不,或者说,她父亲嘴里的消息,一桩桩一件件,这分明就是有人,在推着她去寻求太子的帮助。
“既如此,不如来个一暗一明,混淆外面人的视线。”沈晚秋如是说道。
苏玉昭眸色一闪,若有所思道:“没问题最好,若有问题......正好将计就计,来个瓮中捉鳖。”
“不管如何,以保住你的安危为先。”
冯安脑中闪过临走前,姑娘对他叮嘱的画面,再看悬崖下汩汩往外冒血的马儿,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真是好狠毒的心思,陷害了二公子还不满意,还要取他们二姑娘的命!
......
另一边,冯安驾着马车离开后,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苏玉昭带着翠薇从侧门出来,两人警惕的看了看左右,在没发现有人监视后,飞快朝着秦家在京城的住宅行去。
逍遥院里,拾珠和银桃留了下来。
没带上她们二人,一来是拾珠稳重,能看管好院子,二来是营造出她没有出门的假象。
出了府的苏玉昭,带着翠薇直通秦家,而后乘上秦家的马车,从另一道城门出京。
她们没有走官道,驾车的车夫,是一个老把式,自小就在京城讨生活,哪里有什么小路,他可以说一清二楚,就这么七拐八拐的,很快把苏玉昭两人送到护国寺的山脚下。
让车夫留在山下等她们,苏玉昭就带着翠薇上山了。
前面耽搁了些时辰,两人到这里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金灿灿的太阳跃上半空,照在初发的嫩叶上,一眼看过去,竟有些波光粼粼的感觉。
然而这样的美景,苏玉昭却无心欣赏。
她小小的喘着气,一台阶一台阶的往上爬。
行到半道,听到一旁有歇脚的百姓在感慨:“哎哟,你们是没看到,那吓人的哟,直直就冲出去了,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那悬崖,多高啊,这样摔下去,哪还能有命在?”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看见?”有人不相信。
“谁叫你走得快,你现在回去,还能看见呢,那驾车的小子,哭的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不是有人拉着,他都要往悬崖下跳了。”这人摇摇脑袋。
有旁听的人叹息道:“无缘无故的,那马儿怎么就发疯了,这一下子,几条命都没有了。”
“可不是,所以说啊,咱们这甩腿儿的,累是累了点,但它安全啊。”有人得意的拍了拍他的两条腿儿。
翠薇听得皱眉,转头向姑娘看去。
苏玉昭若有所思,对着翠薇轻轻摇头,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歇脚的人群。
等走出去一大截,翠薇这才小声开口说道:“姑娘,她们说的,不会是冯安吧?”
“应该是。”苏玉昭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