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不惯苏玉昭身为女子却行事出格的人,自然也有对她感观不错的人,尤其是一些真心疼爱女儿的人,最听不得某些老古板们,左一句“倒反天罡”,右一句“不知天高地厚”,原本没准备下场的,也被激的跳了出来。
说着说着,原本还算冷静的人,也逐渐生出些许火气,尤其是本就有矛盾的,已经开始激情对骂,有些脾气暴躁的,甚至开始大打出手。
隆庆帝捂着额头,看着下面犹如菜市口的朝堂,有些后悔刚刚因想打趣两位尚书,而把话题给引出来了。
他咳嗽一声,没人听见,再咳嗽一声,还是没人听见。
隆庆帝:“......”
郑槐憋着笑,如打鸣般的重咳一声。
霎时间,朝堂蓦然一静,接着众人回过神来,冷冷地互瞪对面一眼,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裳,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嗤以示不屑。
郑槐提醒道:“诸位大人,还是说正事吧。”
手握“礼法”宝典的老顽固坚持道:“陛下,臣等依然坚持,严惩长乐县主,以正天下礼教,否则,若任由此等荒诞之事传播,恐不利于对天下女子的教化,动摇我大越国本根基。”
“嗤!”不赞同的人,立刻冷嗤出声,“若一女子,就能动摇我大越根基,那在诸位眼里,我大越的根基是不是有点太弱了?嗯?”
“你这是胡搅蛮缠......”
眼看两方又要吵起来,隆庆帝赶忙抬手制止。
他头疼地左右看看,最后落到宝贝儿子身上,“四郎,你来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陆元枢看了眼一副恨不得把烫手山芋扔出去的父皇,回道:“父皇,这世上的人,不拘是男女,都有不同的性子,长乐县主一没信口雌黄,二没视人命如草芥,不过性情略略鲜活一些,在儿臣看来,不算是有错。”
有人连连附和:“殿下说的是,难道只有把人约束在条条框框里,才是好的不成?”
“她对上不孝,这还不算有错?”有人皱眉道。
陆元枢半敛着眉,淡声说道:“长不慈,幼不敬,晚辈也是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难道殿下对陛下也是如此?”不知是谁小声说道。
“放肆!”一声怒喝自龙椅响起。
说话的人啪嗒一声跪到地上,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隆庆帝冷着脸,他平生最恨有人挑拨他和四郎的关系,这些个人,一个个贼心不死,就想让他们父子生怨,简直可恨至极!
“既然不会说话,日后便不要再说了,将他拖下去,别让朕再看到他。”
跪在地上的官员,一个字也不敢辩解,浑身颤抖的被拖了下去,自此之后,他的仕途算是全毁了。
隆庆帝冷沉的眼眸一一扫过下方朝臣,尤其是除太子外的其他几个儿子,双眼锐利说道:“有人污蔑太子,你们竟不知呵斥,全都给朕滚回去禁足,好好清一清你们的脑子!”
众皇子:“......”
麻蛋,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们倒是想开口,您老人家给我们机会了么!
一涉及到太子,您老比谁都着急,还用得着我们?
众皇子憋屈,但他们不说。
陆元枢看了眼身旁跪下的兄弟们,拱手冲高台上说道:“父皇,再过两日,便是元宵佳节,正当普天同庆,不过是些酸腐之言,父皇很是不必为此生气,如此,倒是儿子的不是了。”
“你呀,怎的还是这样心软。”隆庆帝眸光温和。
众皇子:“......?”
听见这话的众皇子,简直要无语望天了。
是是是,在他们父皇心中,他们四弟/四哥,就是天下最好的人,宽厚仁善,公正严明,孝顺敦厚,正直体贴......各种美好的形容,众皇子能数个三天三眼,毕竟在他们父皇眼里,四弟/四哥不会有错,错的只能是他们。
有人心里直发酸,只有四哥才是父皇亲生的,他们全都是外面捡来的。
有亲近太子的,心里略微涩然后,便不由得高兴起来。
当然,自然也有不忿的,例如被封为忠王的大皇子,此刻阴柔的脸上,便勾勒出一抹极其讥讽的弧度。
底下的大臣们,倒是都见怪不怪了,太子殿下有手段有能力有心性,他们心底是信服的,也乐得见陛下看重他。
有太子请求,隆庆帝便缓了脸色,道:“行了,既然四郎替你们求情,朕便暂且饶你们一回,再有下次......”
众皇子忙道不敢,又躬身向陆元枢道谢。
至于心里苦不苦,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遇到这种偏心到胳肢窝的父皇,众皇子能怎么办?他们也很绝望啊!
一想到先前太子遇刺的消息传来,他们立时被父皇召去皇宫,可等在殿外跪了四个时辰后,只得到一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