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苏玉昭反问,表情说不出的寡淡,“既然你们不给我公道,那我便自己去寻,佛经有言,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们不寻寻自己的原因,却跑来质问于我,不过是不敢承认,是你们的纵容......害了苏景程!”
轰隆——
一声惊雷在众人心头炸响,纵使外面艳阳高照,众人后背也不由一阵发寒。
沈氏望着对面直言不讳的人,心慌慌地咽了一口唾沫,感受到手掌下不住颤抖的身体,一时间,竟是不敢去看老夫人的脸色。
苏玉昭的责问,对老夫人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
她脸色肉眼可见的灰白,大脑一片空洞,双眼发黑,耳朵听不见声音,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要厥过去,脑海只有一个念头:
是她害了景程!
是她害了景程!!
是她害了景程!!!
眩晕感重重袭来,老夫人咬了咬舌尖,保持住最后一丝清明,脸色狰狞地瞪着对面,“胡说!你在胡说!”
苏玉昭注视着神态萎靡面容泛白的老夫人,心里生不出半点怜悯,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若说这件事里,我有两分的错,那你们就有八分。”
既然开口了就没有退一步的意思,她道:“当然,我是不会认为我有错的,你们对我不仁,就别怪我对你们不义,更别和我说什么吃亏是福的大道理,这要是福的话,怎么不见你们吃?”
说着,她余光瞥见出现在门口的青杏,便也不准备再和她们浪费口舌,直接挑开了说道:
“老夫人,父亲,你们想要让我改口,我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即便是我死,我也是这个态度,反正谁让我不好过,我就让谁更不好过,我宁愿大家一起不痛快,也绝不会选择忍气吞声。”
这话端的是不客气。
沈氏直接一个目瞪口呆,这不止是下老夫人的面子,更是明晃晃的没把老夫人放在眼里啊,人家还不隐瞒,直接挑开了给你说,你在我这里没有任何脸面可言。
而表明过态度的苏玉昭,直接转身准备离开,临到门槛处,她蓦地停驻,头也不回地说道:“老夫人想要问我的罪,还是先理清谁是罪魁祸首再来说吧。”
言罢,她抬脚跨过门槛,打算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料下一刻,数道人影拦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罪魁祸首?二姑娘说这话,就一点都不觉心虚?”顾家老夫人冷冷开口。
她黑沉着一张脸,由两个儿媳妇扶着,脚步沉重地朝着这边行来。
“外祖母!”苏玉珠惊喜出声。
苏玉昭眉眼一凝,看向突然出现的顾家婆媳,目光锐利。
顾老夫人拄着拐杖,投向对面的视线,阴沉而又狠厉。
见苏玉昭不说话,她语气愈加冷冽,“二姑娘以为不说话,这件事就能算了?你害的我的景程吐血昏迷,还想全身而退,我顾家也不是吃素的!”
闻言,苏玉昭冷笑两声,对于某些不做人的人,她可没有敬老爱幼的美好品德。
于是她道:“是,你顾家不吃素,毕竟你们吃的,可是我们苏家,吸血的蚂蟥也就是这样了,这附近的人谁不知道,扒着亲家吸血几十年的,除了你们顾家谁还比得过?”
“你们顾家的女儿,那都不叫女儿,分明是你们顾家的‘聚宝盆’,毕竟别家的女儿,再扒拉补贴娘家,也不过是拿些金银,你们顾家的可好,恨不得把婆家改成娘家。”
“我看啊,咱们也别叫苏家了,干脆叫顾家贰号得了。”
顾老夫人的脸一黑,指着苏玉昭的手频频颤抖。
苏玉昭弯唇一笑,不疾不徐地说道:“怎么?我有哪里说错了吗?你们顾家吃的喝的,难道不是我们苏家的?”
最初的时候,还装模作样的给几两银子,如今是一个铜板也不见,就和她们装糊涂呢。
见婆母被气到,顾大夫人埋怨地瞪向苏玉昭,“你一个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说话难听总比某些人做事难看好吧!”苏玉昭道,“一个当嫂子的,妄图插手妹夫院子里的事,知道的当你贪财,不知道的,还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住口!”
“住口!”
两道呵斥声一同响起,一道来自屋内,一道便是面前的顾家老夫人。
顾老夫人眼底寒芒闪动,“亲家二姑娘,你说话可要讲证据......”
“讲什么证据?”苏玉昭冷笑,“她是没伸手,还是没开口,那算盘打得我在门外都听见了,当谁不知道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呢。”
“你——”一瞬间,顾老夫人脸皮涨红,几经晕厥。
屋子里传出来一道疲惫的压低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