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人昏迷过去,苏玉昭慢慢丢开手,背靠墙壁吐出口气。
照影的力道不小,想要钳制住她,也不是轻松活,苏玉昭暗暗闭眼,脸颊因过于使力而涨红,全身力气一卸,双腿差点一软,也给坐地上去。
但没时间给她休息,她快速调整砰砰直跳的心脏,弯腰穿过照影腋窝,倒退着将人拖进房间。
进到房里后,她目标很明确,就是里间的床榻。
此刻,床榻上面,正躺着昏睡的许书成,他衣襟松散,露出素白的里衣,清俊的眉眼舒缓,对接下来的事情,显然是一无所知。
苏玉昭站在床前,半响,她冷冷一笑,将照影搬到床上。
一方素白的绣帕,自照影的袖子里掉了出来,苏玉昭弯腰捡起,嘴角勾勒一抹冷冽的弧度。
她没打算将这绣帕带走,而是重新塞进照影身上,目光扫过房间,一旁的香炉里,燃着一根线香,已经快燃到一半的位置,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苏玉昭掀起眼皮,冷漠地拍拍手,最后看了眼床上两人,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手段下贱的人,换成顾氏的婢女,她倒要看看,她们还能如何解释!
想再清清白白的退婚?做梦去吧!
今日,她就要掀开苏玉仪的脸皮,叫许书成好生看看,他嘴里端庄温婉,善解人意的姑娘,到底是一副何等丑陋的心肠!
说她恶毒?说她卑贱?她倒要让他们看清楚,谁才是最恶毒,最卑贱的!
一时间,苏玉昭心潮起伏,眼睛亮的吓人。
她跨过门槛,心里正想着,不要忘记把门关上,一根腕粗的木棍,径直朝她脑袋砸来。
“砰!”的一声闷响,苏玉昭眼前一黑,天地一阵颠倒旋转。
她身体晃了晃,极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打她的人,可惜却无济于事,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眼前蒙上一层灰白,耳朵失去声音,身子软软朝地上倒去。
瞪着倒下的人,苏玉盈“啊”的一声,丢掉手里的木棍,往后退了两步。
木棍砸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惊醒满心恐惧的人。
苏玉盈捂住嘴巴,表情有一瞬的空白,那是由于过度惊惧导致的,但在惊惧过后,又有一抹难掩的激动,悄然占据她的眼睛。
她一步步往前走,来到苏玉昭身侧,缓缓地蹲下身来,将昏迷的人半抱起来。
“二姐姐,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失去意识的苏玉昭,自然不可能给出回答,苏玉盈也不在乎,她慢慢低下头,望着二姐姐娇艳欲滴的脸颊,眼里的嫉妒和野心,终是不再掩饰。
“是你告诉我,抓住能抓住的机会,靠自己挣出一方天地,二姐姐,我有听你的话呢。”
与其便宜那婢女,为何不能是她?
许家公子啊,她往日里,想都不敢想,嫡母大姐眼光高,那就给她吧。
再则,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这一定是菩萨,听到她的祈愿,怜惜她给她的,她不能错过。
是菩萨可怜她,她没错,对,她没错,她是在帮二姐姐呀。
想出合理的理由,苏玉盈顿时如释重负,原本清透的眼眸,因染上浓浓野心,而变得浑浊起来。
她半抱起苏玉昭,将人拖到隔壁房间,又连忙去到对面,将照影也拖了出来,随后她关上房门,小心地躺到床上,拿出自二姐姐袖子里,寻摸出来的绣帕,捂到自己的鼻上。
又趁着最后一点意识,把绣帕塞进被褥下藏起。
一时间,院里静谧如夜,连虫鸣鸟叫声,都忽然消失了。
一道灰色的人影,自房梁上下来,看了眼地上昏迷的两人,悄然自窗户离开,又在半盏茶后,利落地翻窗进来,扯过垂下的床幔,抱起地上的一人,迅速跳窗离开。
......
“......也就是说,有人想算计她,她将计就计,却在最后关头,被人给敲晕了?”陆元枢挑眉。
“咳,约莫就是这样。”陶荣回话道。
陆元枢抚掌,轻笑道:“可真是一出好戏。”
“这苏府里,长辈不像长辈,晚辈不像晚辈,也是让人大开眼界。”陶荣一副他见识少的模样。
“上梁不正下梁歪罢了。”陆元枢轻嗤一声,对这样的人家,他是看不上的。
陶荣小心抬起眼皮,试探地说道:“眼下看来,苏姑娘如今是一心,都在怎么回报算计她的人,倒不像是知晓殿下您行踪的模样。”
但凡要是知晓,还不得借着机会,来殿下面前晃一晃?
陆元枢点点坐榻,“平襄府那面呢?安排的刺客,现都在何处?”
“有侍卫察觉,后山有些异样,正在逐一排查,若无意外,这些刺客只怕是打算,等到午后时分,侍卫难免松懈时,再准备动手。”陶荣神情肃然。
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