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看来的眼神,明明很平静,却硬是让苏景言,一阵后背发毛。
银桃快言快语:“就是姑娘之前,咬伤四姑娘那回......”
“你快住嘴吧!”拾珠看不下去了,狠狠拽了拽银桃袖子。
银桃有些不情愿,重重撇了撇嘴,像是在说:干嘛要瞒着姑娘,就该让姑娘知晓,二公子有多偏心!
顶着对面骤然一沉的目光,苏景言咳嗽两声,缓缓解释道:“就是一枚青玉镯,不值几两银子,四妹妹年纪小,自来活泼率真,有时候说话,并不是她本意,咱面做兄姐的,让着她一些,也是应该的。”
刚开始还吞吞吐吐的话,说到后面越来越顺,“二妹妹你年长些,别和四妹妹一般见识,万不能因一些小事就斤斤计较,损了血脉亲情。”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若是喜欢,那等我下一回出去,也给你带一些外面的小玩意儿回来?”
苏玉昭收回目光,缓缓呼出口气,眼睛落在虚空一点,声音又轻又淡,“好啊,那就劳二哥费心了。”
苏景言打量她两眼,见她神情平静,并未露出生气的表情,终于放下心来,笑着保证道:“没事,没事,二妹妹放心,下一次,四妹妹有的,你也一定有。”
苏玉昭提了提嘴角,着实笑不出来。
就说秦嬷嬷,原本激动的心绪,也一点点的冷却,摸摸姑娘的脸颊,给她一些安慰。
不多时,苏景言总算是笨拙的把药膏涂抹好,拾珠拿来细棉布,将苏玉昭的右手,用细棉布缠绕起来。
苏玉昭看着拾珠动作,不经意地问苏景言,“二哥很喜欢四姑娘吗?”
苏景言一愣神,旋即不赞同地说:“二妹妹既已回府,都是一家人,何必这般生疏的称呼。”
苏玉昭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二哥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看对面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苏景言揉了揉俊朗的脸,无奈回道:“四妹妹天真烂漫,她本性不坏的,二妹妹你如果能和她,多相处相处的话,就能知道了。”
苏玉昭在心里呵呵两声,眼眸微深:“也是,四姑娘可是二哥你,看着一点点长大的,自然无处不好。”
这话就让苏景言,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苏玉昭目光移开,落到窗前的芙蓉花上,出神地问道:“大夫人和母亲,对二哥而言,谁更重要?”
“我观二妹妹心里,对大伯母很是不喜。”苏景言抬眼看向她,“为什么?就因为那枚玉镯?”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重重相撞,苏玉昭背脊挺直,原本平和的神色,染上不容忽视的质问。
“二哥不回答我的话,是在逃避吗?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咄咄逼人的语气,令苏景言不适地皱眉,他道:“我只是想知道,二妹妹你为何有这般大的怨气?”
是的,怨气,尽管对面极力遮掩,但话里话外间,仍然不可避免的,有怨恨泄露而出。
苏玉昭质问的神情一滞,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
“二哥看错了,我不过是好奇罢了。”
看着她微白的小脸,苏景言没再追问,而是说道:“自母亲过世,我的衣食住行,全赖大伯母照料,大哥有的,我一样不缺,怕现在的母亲,暗中对我不好,她甚至有将我,挪到大房住过两年。”
“二妹妹。”他轻唤一声,眼里透着认真,“大伯母于我而言,不亚于是我另一位母亲。”
苏玉昭的手攥紧,“二哥说这话,就不怕母亲伤心。”
“母亲宽容和蔼,如何会介意?”苏景言摇头,对苏玉昭道:“母亲的嫁妆,并没人贸动,再说,钱财乃身外之物......”
“二哥!”苏玉昭打断他的话,“我突然有些头疼,想要歇一歇了。”
这借口,着实不算高明,但看对方一脸恹恹,苏景言还是咽下嘴里的话。
罢了,二妹刚被父亲训斥,心里只怕不好受,这些话待到来日,再和二妹妹说吧。
虽说二公子和姑娘,都是先夫人所出,但自小养在跟前的,总归是要亲近些,一听姑娘倦怠的语调,秦嬷嬷当即笑着招呼拾珠,去送二公子离开。
望着二哥英挺的背影,苏玉昭缓缓闭上眼睛。
看来,母亲的死,绝不能透露给二哥,至少在他对顾氏,生出怀疑之前。
......
苏玉昭被二老爷训斥的消息,很快在苏府内院传开。
正院西北角的一处院落里,听闻消息的苏玉盈,惊得立马站起身,当即就要往逍遥院去。
“站住!”杨姨娘叫住她。
说话的妇人,瞧着三十四五,样貌清秀碧玉,穿着淡棕色的衣裳,将她有五分的样貌,也衬得只剩三分,唯独一身皮肉,却是诱人的紧,前凸后翘,丰腴婀娜。
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