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之主在作祟!”
卡杨对面,阿巴顿失魂落魄宛如死人,他面色苍白,几乎不对任何外界刺激做出反应。
阿巴顿沉默着,良久地沉默着,最后声音颤悠悠地响起,
“但我看见他了——就是他,我不会看错的。”
在此之前,见风向不对,大掠夺者阿巴顿当机立断决定撤退,在绿皮与恐虐的灵能掩护下,黑军团撤退顺利,但大掠夺者本人却被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卡恩堵住了。
很明显,卡恩只想要他的命。
在发表了振奋人心的演说后,大掠夺者阿巴顿英武地接受了卡恩发起的一对一绝血,随后被便被手持单斧,叠上buff的卡恩摁着打——
实际上,并非阿巴顿不强,而是卡恩的进攻过于凌厉,卡恩完全是冲着双死而厮杀,而擅长后发的阿巴顿则暂且处于劣势。
然而……就在卡恩那最后一斧瞄准阿巴顿脖颈之时(实际上阿巴顿正准备那刻反攻),异变突生。
一滴异族的眼泪落在地上,同此方诡谲的命运交杂,其间甚至可能夹杂了某人的恶趣味——但不论如何,父与子的概念在此时回荡。
一个虚影,一个闪烁着金光的虚影。
出现在阿巴顿面前。
大掠夺者不会看错的,那是——
“我父……”
阿巴顿喘息着,难以接受、难以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刻,他或许跟曾经被他侮辱的卡恩共情了。
牧狼神的虚影几乎是本能般为阿巴顿挡下了那一斧,气浪爆鸣,卡恩被巨力的余波击飞,牧狼神下意识回头看向他的子嗣——随后他便看见了阿巴顿。
阿巴顿感到喉头一阵刺痛,一股腥甜涌上口腔。
他将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幕。
震惊、愤怒、不满、疑惑、悲伤、绝望……万般情绪在那刻杂糅在牧狼神颤抖的瞳孔间,他看向满身脏污的阿巴顿,颤抖着朝阿巴顿伸出手,
【为什么?】
短暂的轻语随着那丛萤火虫般的光辉四散而逝,那个震惊所有人的身影又再度离开了——阿巴顿已然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返回到自己的战舰中,又是如何摆脱卡恩的了。
他只记得那颗颤抖着的瞳孔,以及那一句话,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句话不该是他来责问他的原体吗?!
阿巴顿猛地甩开卡杨的手,
“给我一点时间。”
他示意卡杨离开,这位灵能者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他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贴心地为大掠夺者留出了足够多的个人思考空间。
为什么?
这有什么可为什么的?荷鲁斯当年率领他们,领导他们——但那一切都已经在战帅本人决定进攻卡迪亚那刻破碎了!阿巴顿曾以为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他曾发誓,只要他活着,他便会是帝国永远的耻辱伤疤,黑军团与阿巴顿的存在宣告着另一种存在——
他们清晰地像所有人展示,帝国与原体并非正确,无数星际战士在荒谬的事实下选择背叛,举起反旗。
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讲,难道还存在着被帝国收下当狗的可能?
新生代红海盗休伦尚且有可能,但对于他们这些家伙来讲,帝国只会砍下他们的头颅,将其插在教堂之上的桅杆,悬首示众。
为什么?
阿巴顿内心反问道?还能有什么为什么?命运是如此地清晰——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朝他阿巴顿问出这句为什么!
他阿巴顿没有选择碌碌无为,没有选择一死了之,不就是为了再争最后一把!
伪帝又为何用他那不争气的父亲嘲弄他?!
阿巴顿深吸了一口气,他感到满腔怒火,被不理解时的怒意,失败之刻的怒意——以及被原体羞辱的怒意。
复杂的情绪翻涌,在未看见阿巴顿全貌之刻,荷鲁斯却又下意识帮他拦下了伤害,但在看见阿巴顿后,原体的目光仿佛希望亲自杀死阿巴顿。
呵!
他阿巴顿岂是无能之辈?!
他不会被此等侮辱所击败,或许亚空间的溃势已定,但阿巴顿会给所有人一次伤痛,他要让帝国流血,撕开永无法愈合的伤口。
在那之后。
阿巴顿阴历地想到,阴影笼罩上他的双目。
若荷鲁斯真的复活了——那么就让他来亲自杀死他。
人类不当继续被原体的阴霾所笼罩了。
而他,大掠夺者,伊泽凯尔·阿巴顿,已然像帝国里那些依旧被蒙蔽的势力揭开了冥王真相的一角,在肃穆神像的斗篷下乃是恐怖暴虐的黑暗。
阿巴顿感到了他的决心。
………………
“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