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听我讲了吗?】
狼王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转瞬,寒光收起,鲁斯沉默地坐下了,
这次他不再试着伪装成一只没有脑子的生物了,荷鲁斯笑着想到,只有他,只有荷鲁斯在狼王回归的那天,看见了黎曼·鲁斯的真面目。
一个伪装成狼的人。
荷鲁斯看着狼王,他的目光滑过鲁斯手旁的酒神之矛……那是父亲赐给鲁斯的礼物……真奢侈啊,他将一柄真理之矛赐给了一个装傻的人。
【这是网道,】
荷鲁斯侧头,狼王的目光落向了他身后的网道,
【我们父亲的希望。】
荷鲁斯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离开大远征,离开我们——便是为了它。】
【异族的科技?】
鲁斯难以置信地问道,他对面,荷鲁斯露出了一抹微笑,却是嘲讽的,
【是的,异族的科技。】
荷鲁斯漫不经心低声说道,【他希望全人类飞升为某种更高等的,利用亚空间的灵能种族。】
鲁斯沉默了片刻,
【我支持。】
狼王简扼地说道,【全父自有他的道理。】
荷鲁斯漫长而疲惫地叹息了一声,他的眼中满是疲倦和担忧,
【但他却被蒙骗了。】
【你看见了吗,鲁斯?】
荷鲁斯抬头,他的目光像是穿透层层地壳,望向了芬里斯那皎洁的狼月,
【你看见那个即将降临在芬里斯的怪物了吗?】
荷鲁斯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压抑而冰冷,鲁斯惊愕地发现整个空间仿佛都开始变暗了。
这一刻,狼王的脑中划过了万千种想法,与此同时,荷鲁斯的声音依旧响在他的耳边,
【我们的父亲……他被欺骗了,被马卡多和“它”。】
整条异族建筑开始颤抖,像是有什么与它不相容的巨大存在接近了它,黑暗的裂隙自角落里层层攀上,像是寒冬到来之前起伏的冰霜,
【鲁斯,我看见了很多,我经历了很多——我经历挚友的背叛,但我不怪他,我经历兄弟的反目,但我知道那是被佞臣欺瞒的结果——但我确确实实看见了他的逝去……我们的……父亲的逝去。】
【什么?!】
地板开始震荡,鲁斯感觉自己像是在跳跃的巨狼背上一样,他站起来,穹顶开始坠下石块。
奇怪的是荷鲁斯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连同他那些奇怪的小鸟们,只不过他开始像是不稳定的投影般一闪一闪起来了,
【……我无法容忍。】
荷鲁斯的双目中流下血泪,
【他亲自豢养了一只野兽,任由它长大,长大到足以重创他自己——是的,这里的一切都对人类不友好,但在这件事上,我们与它们齐心。】
荷鲁斯缓慢地说着,他摊开手,
【星炬熄灭了,这是因为父亲在躲避它——我们需要帮他,那怪物一天不死,星炬便永不会重新亮起。】
那怪物亲手撕碎了一切,银河,帝国……这一切都是它行动所带来的反噬。
他亲眼看见帝皇重创于野兽爪下,逝去。
荷鲁斯站起身,他走到惊慌的鲁斯身旁,缓慢而坚定地,握住了鲁斯拿着酒神之矛的那只手,
【我并非愚昧之人,】
荷鲁斯说,他的手下伸,顺着矛冰冷的身躯下滑,他摸到锋利的矛尖,
【我深知亚空间之物并非可托付之物,它们仅仅是一种工具,一个短暂的盟友,它们的话亦真亦假——所以我便亲自来查验真相。】
【酒神之矛,】
荷鲁斯悄声说道,鲁斯看见,诡谲的光耀自那些该死的鸟身上冒出来了,流淌的光芒令狼王恍惚了一刻,
【我们父亲的智慧,被刺者可以获得他的部分智慧,他将它赐予了你。】
荷鲁斯低下眼,
【我希望看见,我所认识到的是否是真的,没有什么比酒神之矛更合适的了,这是他的手笔。】
【他是否——真的会被那个怪物所伤,甚至是更糟。】
荷鲁斯露出了疲倦至极的微笑,作为战帅,他是失职的,但作为他的子嗣他不愿再失职了,
【我没有守住他交给我的帝国,但这一次,我不会让他再受伤了。】
【那些被抛弃的人们啊……他们同样需要那个怪物的头颅以慰藉灵魂。】
一滴鲜血,自酒神之矛锋利的矛头淌出。
鲁斯发出了咆哮,他伸出手去抓身形已经开始消散的荷鲁斯,但就像是梦醒了那般,荷鲁斯的身影如雾般消散了,他的手笔直地穿过了荷鲁斯的幻影。
在尖锐的蓝光之后,死死追随的是庞大的无力感,那像是前幕般的幕布般垂下来了,狼王的瞳孔骤然